樊瑜盯著樊亦寒,一下子紅了眼眶,“大哥哥,你好狠心呀,我還是不是你的親親弟弟啦?”
樊亦寒渾身僵硬,雞皮疙瘩又冒了一層,鐵青道,“別這樣說話,噁心。”
“……”樊瑜掩去委屈,勾起唇瓣,手臂搭在沙發上。
一副闊少的姿態,“好呀,那大哥哥告訴我,爸爸是在公司還是在家裡呀?”
樊亦寒愣了愣,冰冷的視線掃過去。
只見樊瑜滿含笑意的看著自己,但那雙金瞳卻被寒冷支配。
彷彿一座即將崩塌的雪山。
前後轉變得太快,樊亦寒端的是不可置信。
“你問這個幹什麼?”
樊瑜冷笑,”當然是跟爸爸好、好、聊、聊、啦~”
樊亦寒皺眉。
陰陽怪氣。
“你……”樊亦寒看了他半晌,欲言又止。
樊瑜……變了。
這是肯定的結論,樊亦寒是商業奇才,經商頭腦不錯。
能一眼看出樊瑜變了,並且肯定。
何止是性格跟以前大相徑庭,就連渾身的氣息都變了。
時而可愛,時而危險,時而冰冷,時而魅惑。
每一個情緒,樊瑜都拿捏得恰到好處,不過分溢位,也不過分收緊。
一抹異樣感躥上心頭,冰冷的臉頰,鄙視的眉眼漸漸弱了幾分。
好似被蠱惑般,“在書房。”
“好哦。”樊瑜笑了,嗓音軟膩,“謝謝大哥哥!”
軟軟的聲音落入耳裡,難得的,樊亦寒竟下意識勾了勾唇。
有史以來第一次。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異常,樊亦寒臉色鐵青一瞬,又變回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樣,鎮定的看起了報紙。
咚咚。
“進來。”
電腦旁,樊天權正在敲打著什麼,門被推開,抬眸望去。
原本還算正常點臉色瞬間被冰雹裹滿。
“你來幹什麼?”
樊瑜走進去,輕輕帶上門,屁股往書桌上面一坐。
手指捻起一支筆,玩轉在指尖,唇角帶著笑意,一言不發。
樊天權皺眉,嚴肅道,“回話!”
“怎麼?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還不能回來了?”
樊瑜微微仰頭,鋼筆邊緣輕貼唇瓣,一隻眼睛斜睨著他,“爸爸。”
一聲陰陽怪氣的爸爸,把樊天權叫得渾身打顫,板著臉道,“你別忘了,我已經將你賣給了冷廷玉,你已經不是樊家的人了。”
“呵呵。”
金瞳閃過一抹異光,“血緣上,你與我永遠存在關係,即便你將我趕出去也無法否認。”
樊天權臉色沉下來,“下去,你坐在桌上成何體統!”
“……切。”樊瑜白眼,幾個動作,坐到沙發裡。
四目相對,電光火石噼裡啪啦的響。
樊天權率先開口,“你回來幹什麼?”
“你不知道我回來幹什麼?”
“我怎麼可能知道。”
樊瑜冷笑,“我們來談談之前的那筆交易吧。”
“交易?我們之間的交易早就結束了,你也與樊家早就沒有關係了。”
“沒錯,是早就結束了。”樊瑜語氣輕鬆。
突然加重,“但是,你傷了我的人,這件事情就沒有結束。”
金瞳眸底醞起絲絲寒氣,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宛如一頂泰山朝樊天權壓去。
空氣靜默幾分鐘。
樊天權震驚半晌,隨後故作鎮定,“你什麼意思?”
樊瑜壓低眉眼,不爽他的回答。
樊瑜心裡白眼:他是不是有病?事情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t跟我裝高深,不得了啊。
【他不說,你點破,讓他當場難堪!】
司命坐在樊瑜旁邊,舔了舔貓腳,下出結論。
“我親愛的爸爸啊。”樊瑜聲音幽幽又輕巧,像是一片羽毛輕輕撫過水麵,“你擱這跟我裝傻呢,你把我棋子,蠱惑我去偷竊冷氏集團的機密,事後,事情敗露,你就把我賣給冷廷玉,以摘掉自己的嫌疑。”
“但是你的算盤還是空了,以冷廷玉的思想,你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嗎,樊家與冷家終究還是徹底決裂了。”
“決裂了好啊,我開心啊,你就是個臭蟲,想要利用我吞併冷氏集團,要不是我及時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