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擂臺之上，兩名少年正在比武，四周圍了好些喝彩觀看的弟子。

九歌心下想到，這顧家倒是比莫家更重視修武和家族少年的培養，且是這些人的天賦也高上些許，怪不得莫家要在四大家中排名最末。

“咦？鳳歌，你瞧瞧那被李嬤嬤領著的丫頭是誰？”一名少女遠遠地看向九歌。

被叫做鳳歌的丫頭瞧了一眼，思量了一瞬，不屑的說道：“誰知道是從哪裡買來的粗使丫頭，我怎麼會認得。”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若是買來的丫頭，為何面上會有那麼一道疤痕？何況咱們家哪裡只有買一個丫頭進府的道理，我瞧著倒是不像。”

顧鳳歌撇了撇嘴，冷漠的說道：“下人的事，跟咱們有什麼關係，興許是醜人多作怪。朝雲，你今日怎得如此好奇，話可真多。”

“只是覺得這丫頭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那少女道。

話音未落，她倆身後的一個少年頗為眼尖，插嘴道：“鳳歌，這不就是你在莫家的那位表妹嗎？”

這少年嗓門極大，話一出口，修武之人本就耳力極好，又是一群十幾歲的少年，好奇心重。

一下子場上的所有人皆是紛紛轉頭看向李嬤嬤和九歌。

顧朝雲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直覺得眼熟，原道是莫家那位人盡皆知的廢柴大小姐莫九歌！”

“好像不止是草包廢柴，容貌也是極其醜陋，她娘聽說是咱們顧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怎麼生了個女兒反倒是如此。”

“鳳歌，說起來你們也算是旁系血親，怎得差距如此之大？”

“那般資質的人也能和咱們鳳歌比？怕是連咱們顧家的一般子弟都比不過吧。”

“你們說她是不是弱的連螻蟻都不如？她那臉上好像還真有一道疤？”

眾人議論紛紛，顧鳳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青白相加，她自小到大最恨的便是三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天賦靈根比她高強的人，第二件事便是有人比她更美，這第三件事，也是她最忌諱的事情，便是這連帶著辱沒她名聲的莫九歌！

莫九歌也配流著和她一樣的顧家主系血脈！哪怕是一半都不行！

顧鳳歌一揚下巴，高傲的朝著九歌喊道：“莫九歌，你給我站住！”

李嬤嬤也停下了腳步，朝著顧鳳歌行了一禮，恭敬的問道：“不知道大小姐叫住我們，有何吩咐？”

顧鳳歌一指九歌道：“我不是叫你，是叫這個醜八怪！”

李嬤嬤面露難色道：“大小姐，今日老奴奉命帶莫家小姐前往小廳，若是大小姐將她留下，老奴怕是不好交代。”

顧鳳歌眸子裡滿是鄙視之情，頗有幾分輕蔑道：“李嬤嬤，我要的人還留不得嗎？不過是問幾句話，又不是殺了她。何況殺了她，還嫌髒了我的手。”

九歌冷笑一聲，這顧鳳歌向來是冷漠無情，清高自傲，自小見了莫九歌，便仗著自己顧家大小姐的身份欺辱一番，如今她倒是送上門來了。

九歌漫不經心的說道：“顧鳳歌，請你自重，我們不過就是表姐妹，你成日裡沒事，攔我的路做什麼？難道不知道好狗不擋道嗎？”

顧鳳歌一張臉氣的煞白，“好你個莫九歌，你罵我是狗？！”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認得，怎得反過來誣賴我。何況你以為顧家的狗願意認你嗎？總不能仗著自己的身份，連畜生都不放過吧？嘖嘖，真是委屈了它們。”

“你！好一張伶牙利嘴！許久不見，你倒是長能耐了！”顧鳳歌氣急，從小到大，她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這顧家上下，何人敢對她如此態度。

更何況莫九歌還是她從小就欺辱到大的！如今倒是長本事了！

顧朝雲拽了拽顧鳳歌的衣袖，小聲說道：“我聽說前一陣子，她被惡鬼附身了，連那請來驅鬼的道士都命喪火場，萬一是真的，那鬼還在她身上，我看你休要招惹她了。”

顧鳳歌冷笑一聲，“哼！我管她是人是鬼！我堂堂一個黃靈境七階會怕她！”

黃靈境為修武之人最基礎的一境，共分為九重，在這君渝州如顧鳳歌一般的年紀達到七階已實屬佼佼者，不過放眼九州，卻也算不得什麼。

就算是沒有靈根，也沒有任何靈力，她一個曾修到聖靈境之人，單憑武修贏她也是綽綽有餘。

九歌故作驚訝道：“黃靈境七階？”

顧鳳歌得意的看向九歌，下巴微揚，一副你怕了吧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