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流雲指了指院子,示意九歌進去。
九歌走進院子,院子裡只有幾間木質的屋子。在主屋門前,栽種著一棵高大的玉蘭樹,純白色的玉蘭花如同初雪覆蓋枝頭,在晨光的沐浴下,花瓣猶如水晶一般熠熠生彩。
淡雅的香氣沁入鼻息,令人心曠神怡。九歌深吸了幾口花香,方才緩步走到屋前。
“宗主,弟子莫九歌前來拜會。”九歌語氣恭敬的說道。
“進來吧。”門內的宗主道。
九歌推門進去,這間屋子極其簡潔。屋內擺放著用竹子製作的竹凳竹椅,茶具也是普通的白瓷,看上去就像是尋常的農戶家。
屋內站著一個男人,他穿這樣一件灰白色的袍子,長身玉立,雙手背在身後,一頭墨髮只用一根竹簪簡單挽了一個髮髻。
只看背影,這男人頗為年輕,約莫也就四十歲左右。
他並沒有回頭,正專注的看著牆上的一幅畫。九歌只看到這幅畫的一角,是一個白色裙角,若是沒有猜錯,畫上應該是個女子。
時間靜默了一會兒,那男人將畫收進暗匣,才緩緩轉身。
他的一雙眸子似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潭,泛著一抹淡淡的憂鬱,如同秋日裡輕拂過枯葉的涼風。
他的眸光似乎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讓人莫名的感到柔和平靜,他溫和的笑道:“你就說莫九歌?”
“弟子莫九歌參見宗主。”九歌行了一禮道。
他端詳了莫九歌了一會兒,那眸光似是在看她,又似透過她在看遠方。
半晌,他方喃喃自語道:“像……真像……”
九歌不解,“您說什麼?”
宗主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看到你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
九歌思量,不過宗主欲言又止,她也沒有追問。
不過她的心裡也隱隱有些猜測,或許宗主口中的故人正是顧凡夢。
“你可願意做我的弟子?”宗主溫和的笑道。
?
九歌呆愣了一瞬,做宗主的弟子?這不是天大的好事!
雖然不知道宗主的修為到底如何,不過能成為紫雲宗的宗主,必定是宗門裡最出類拔萃之人。
倘若能跟隨宗主修習,那自然是最好的,想必修為會一日千里。
“求之不得。”九歌點頭答應。
“好,咱們也不必拘泥於那些規矩。你敬我一杯茶,便算是師徒了。”宗主笑道。
初來紫雲宗時,雲澈曾簡單的介紹過紫雲宗的規矩。
內門弟子在拜師時,需要沐浴焚香齋戒三日,在紫雲宗的正殿,向師父三跪九拜,完成一系列繁瑣的儀式,才算是拜師成功。
她沒想到宗主倒是不在乎這些繁縟禮節,不過也在情理之中,倘若宗主在乎那些東西,就不會獨自在這後山上隱居。
宗主在一旁的竹椅上坐定,九歌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她跪在宗主身前,恭敬的雙手奉上。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宗主接過茶杯喝了一口,九歌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兩人正式結為師徒。
宗主從袖中摸出了一塊紫雲令,他將紫雲令交給了九歌。
“這塊令牌還給你,日後若是遇到難事,可用這令牌,許一願。”宗主說道。
九歌接過令牌,“多謝師父。”
“從明日開始,你每日辰時上山來修習。”宗主頷首道。
“謹遵師命。”
九歌從山上下來,就看到雲澈在山下等待。
他看到九歌,上前道:“我方才去外門的時候碰到容雲霄,他有事要找你。但是外門弟子不能進入內門,此刻正等在紫雲殿中。”
九歌點了點頭,“好,師兄,我現在就去找他。”
兩人結伴離開了山腳,雲澈好奇的問道:“可是見到宗主了?”
九歌點了點頭,“見過了,宗主比想象的年輕。”
“你真是太幸運了,要是我也能見宗主一面就好了。”雲澈遺憾的感慨,“宗主找你所為何事?”
九歌淡淡的說道:“宗主收我為徒。”
“什麼?”雲澈一臉震驚,“你再說一遍?宗主收你為徒?我莫不是聽錯了吧?”
“嗯,我已拜宗主為師。”九歌肯定的說道。
“你也太淡定了吧?”雲澈激動的叫道,“要是我的話,我恨不得昭告天下!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