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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天火

我撲在虎身上痛哭一會兒就被兵友們拉起來,他們興奮地把老虎屍體拖拽著拉下山,推扔到戰車匡裡。

而我一路走一路哭,不知道如何回訓練營的,晚上他們吃肉我沒有去,一個人靜靜坐在訓練場邊。

很多士兵都以為我是被嚇到失魂了,好幾天以後他們還會拿我開玩笑,說我竟然對著老虎說話!

這幫孫子倒是無知得很,什麼失魂?我只是觸景生情。

主要是他們竟然忽略了老虎被我刺殺掉的事實,覺得他們一個人也能把老虎殺掉。

訓練營裡還是隻有劉勇軍一人懂我,在彼此身上總能看到亮點,知道對方心裡所想,無所不談。

確實,我跟他好像是一類人。

劉勇軍家就是羅平鎮上的,他爹以前是軍營裡千夫長,內退後就一直住在鎮裡。

受他爹影響,劉勇軍特別喜歡軍營。當然他爹也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繼續到軍營加官進爵,別的不說,給他取的名字就擺在這裡,而且還給他請來師父教習武技。

只是,這老兄家在鎮上,最多半小時腳程,可一次都沒見他回過家。

我實在不解便問他:“你家那麼近也不回去看看?”

劉勇軍倒是回得無所謂的樣子:“有什麼好回的,男兒志在軍營,廝殺在戰場,再說了,回家還得找上級批覆,回家一次,批一次,麻煩得很,我不想給上級落下不好的印象。”

聽他說完,我感嘆道:“家還在多好,少一份執念!像我已是無根之人,現在只能拼命回憶,捕捉以前跟爹孃生活裡的點點滴滴,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們一眼。”

草割得差不多,士兵們轉去田地裡和別的訓練營一起割稻子,早出晚歸。

而我這次沒有去,除了看管戰車庫,更多的時間跟二十個教練,翻曬訓練營周邊割回來的草,把乾的翻到底下,潮溼的翻到最上面來曬。

反反覆覆,從山底翻到山頂,從牆根翻到田野。

稻子差不多割完,士兵們都回來了,又開始繼續訓練,雖然不打仗,但訓練不能停,如此動盪的年月,難說一個不經意間,命令又下來,又要開始出征上戰場殺敵。

士兵們開始訓練,我除了早晚監督進出車庫問題,更多時間還是去翻草。

司馬又派十幾個伍長跟著,在司馬眼裡,只要士兵們開始訓練,伍長們就是閒人,得給他們分配些活幹!

秋季少雨,草曬乾得很快,有的草葉子已經快乾碎了,可以收入庫裡,一伍長去報上級,上級再去報告司馬,可否收些草入庫。

去時,司馬喝酒酩酊大醉,躺在床上怎麼都喚不醒。上級只能讓我們自行收些入庫。

司馬酒醒見到我們把乾草開始入庫便急著來檢查,他總能挑出毛病,對我們罵罵咧咧不止。

最後下令沒有他的允許,我們不準私自把草收入庫裡,還要多曬些時日。

司馬霸道得很,也罷,繼續曬著吧!我們繼續翻。

只是一天,雲層極為厚重,黑雲不斷向羅平鎮集聚過來。

我以為上面的人應該會集中兵員趕快把乾草收入庫裡,都快要下雨了。

但離下雨還有些時間,如果全部兵員出動收草,至少到下雨時可以入庫大半以上。

沒見上級下達收乾草入庫命令!

估計他們以為秋天不會下大雨,憑以前經驗僥倖地等著密雲散去。

幾個小時後天空雲層確實散開了些,露出太陽。

陽光也只是出現一會兒又被雲層關住。隨著陽光的消失,雲層似乎更厚實了些!

忽然,周邊雲層不斷向戰車訓練營上空聚攏,越變越厚,越變越黑,直向大地壓下來。

不多時,整個天空猶如鍋底般漆黑,白天變成黑夜!走路都要點油燈。

一聲炸雷響起,驚天動地!

接著響雷不斷,聲響遍佈整個大地,或渾厚或撕裂般雷聲綿延不絕,使得地面發生微微震動。

一道道閃電劃破蒼穹,像火蛇般一條條直撲大地!

接著狂風四起,把訓練營外鋪著的乾草捲起飛向半空。

正在訓練計程車兵們已經停止訓練,都眼睜睜看著漫天飛舞的乾草尖叫議論不止。

一個尖銳雷聲再次炸響!

接著見到一條刺眼的閃電劃破天際歪斜著迅速下竄,擊打在我們宿舍對面那座山頂一棵樹上。

樹幹火星四濺,瞬間竄起火苗,火越來越大,煙霧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