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茵細細地清洗著烏雞,餘光瞥見阿陽的舉動,忙說:“你別動,讓我來。”
傅陽沒聽進去,拿著裝著薏米的碗就去接水。
“放著。”她強硬了態度,搶了下,夠不著,碗被他舉高過了頭頂。
她使勁踮腳,伸出手去勾,卻撲到了他的懷裡。
外面的陽光傾灑進了一些,傅陽靠著廚房餐檯,享受著她的主動投懷。
舒茵的手抓著他肩膀上的西裝料子,微微抬頭看著他。
光線明亮得剛剛好,她連他嘴角淡淡的笑意都看得很清。
若不是她還存了一絲的理智,知道他們身處傅家大宅中,不然她還以為她和阿陽過上了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她洗手做羹,他在身後挑逗她笑;又或是她敲字寫小說,而他處理公司檔案,打理事務。
還不行呢,蘇烈和許安然還沒墜落地獄,還有理不清的背後陰謀。
“你淨會欺負我。”她嘟著嘴,從他的身上退下,帶了一絲委屈。
“我沒有。”傅陽有些慌張,怎麼這心情說變就變,他緊張無措地看著她,生怕因此又重回之前的狀態。
他好不容易等到她變心了,好不容易讓她看見自己了。
“你就有。”她故意扭過頭不去看他,氣鼓鼓地說。
他放下碗,走到她面前:“我真的沒有。”
她還是忍不住破功了,笑了出來,她做不到對他冷臉相對,一分鐘都堅持不了。
特別是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以及眉眼間慌張的神色,她的心也慌了。
“那你不要動,一切讓我來就行。”
看著她小小的壞笑,他輕輕嘆氣,有輕鬆也有無奈的寵溺。
“如果你覺得不可以的話,那就給我講故事吧。”
他低頭,輕輕地颳了刮她的鼻翼,然後環抱著她問:“什麼故事?”
舒茵沉吟了一會,才慎重地說:“你在傅家的故事。”
她想要去了解,他的過去。
不適宜的輕咳聲出現,她往廚房門口看去,有點不好意思地喊了聲:“吳叔。”
她這個時候躺在他的懷裡,可親密得要緊。
吳叔慈祥地笑著,同她交代了傅老爺子對飲食的忌口,才欣慰地離開。
他也算是看著傅陽少爺長大的人,自小就知道傅陽少爺沉默寡言,孤冷淡漠的性子,難得看見這麼融洽的一幕。
這位少夫人,對傅陽少爺來說可真不一樣。
她拿過他放下的碗,接了水清洗著薏米,不回頭卻笑說:“怎麼不開講?”
傅陽倚靠著清冷的大理石臺邊,思緒似是飄得很遠,卻最先想起與她相遇的一幕。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跟在爺爺身邊,他讓人教我天文地理,也找人教我武功。我是十歲的時候,才知道我原來還有兄弟。”
十歲之前,他一直待在傅老爺子的訓練基地,十歲的時候才第一次來到這個專屬於傅老爺子的傅家大宅,見到了傅國輝、傅承燁以及傅承烯。
他的爸爸,並不關心他的存在,只顧著玩弄手機。
而那兩個所謂的兄弟,在他打招呼的時候卻一把推開了他,眼底是沒有掩飾的厭惡和怨念。
“他們覺得爺爺偏愛我這個孫子,所以一直以來都這樣的態度。”
“這個傅家,沒有親情,只有金錢和權勢。”
雖然只是三句話,但三句話的間隔都較長,傅陽卻是簡單地掠過了那些回憶,不痛不癢地簡化了回憶。
他習慣了,對他來說,她年少給的一抹甜,已經抵擋了那些苦。
“只是連累你也遭受他們的刁難。”他略帶歉意地說,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舒茵的眼瞬間溼了,鼻子也酸了。
她把清洗好的材料都放進了一個煲裡,注入了適量的水,按下了按鍵。
才轉身面向他,只是聽了這些輕飄飄的話,她也能想象出,他經歷了什麼樣的對待。
光從那些人的態度,她就知道了。
可是他卻還能溫柔地替她著想,想的也還都是她。
傅陽望著她微微發紅的眼圈,心底一軟,抬手撫了撫她的臥蠶:“怎麼,在為我難過?”
“你也會為我難過?”
聽著最後一句略帶調笑的話,她破涕為笑,死鴨子嘴硬:“誰為你難過了……”
他臉色一沉,眯著眼,危險地瞧了瞧她:“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