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裘生！”

葉溫良一拍白裘生的肩膀，問：“喊你呢，咋不應呢，上年紀了耳朵不好使了？”

“上年紀了倒是真的，你喊我做什麼？”白裘生呵呵一笑。

“老傅問你追蹤調查的情況呢。”

一聽這話，白裘生本來平靜的神色變得嚴峻：“我收到的訊息稱，白家的人已經追蹤到闇冥了，他往千荒島去了，暗影和暗煞那兩人也在那。”

“至於那個男人，我派去的人，都沒有返回訊息。”

很有可能，生死難測。

“暗影也在千荒島？你剛剛那樣子不會是在擔心白夜吧？”葉溫良摸著下巴好一會，才點出來。

上一世暗影在癲狂地講出那些話時，他和傅一都在場，而他們兩個，也對那時候的“事件”記憶深刻。

白裘生長嘆一口氣：“我自有了那記憶便一直在擔心了，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事，而且，那孩子可是一直沒跨過那道創傷啊。”

“不過我剛剛沒聽見你喊我，是因為我久違地想起了一件往事。”

“什麼？”葉溫良追問道。

他眸色深邃，目光似是飄遠，蒼老的聲音娓娓道來。

“白夜12歲的時候，不是剛和傅陽葉辰見面嗎？在那之前我問白夜願不願意去傅陽身邊保護他，輔助他。”

“白夜反問我，是要做聽命於他的下屬之類的嗎？”

“於是我就問他，你不想和傅陽做兄弟之類的嗎？

本來我們三大家在保護傅家家主這件事上，並不是所謂的從屬關係或上下級關係，我，傅一還有溫良你不都是這樣？

我也希望，他能跟傅陽還有葉辰的關係和羈絆，就像我們那樣。”

“但當時白夜就說了，上下級關係比較好一點，他可以去傅陽身邊保護他，協助他，但並不想以白家繼承人的身份過去。”

“10歲到12歲這段時間，我除了訓練白夜的身心，也多少讓他接觸了下白虎堂。我想就是因為七歲那年的那件事和這些經歷，才讓他一點都不想做白家繼承人。”

葉溫良靜靜地聽著，把手搭在白裘生肩上，拍了拍，說：“放心吧，白夜那小子沒問題的，何況他身邊除了傅陽和葉辰兩個兄弟，還有其他關心他的人在。”

白裘生沉默一會，發出鼻音的“嗯……”，帶有微微的嘆息聲。

“……你叫白夜啊，我是白煜，媽媽說我是你哥哥，我們是兄弟哎。”

“白夜快看，這兒有隻貓。”

“嗯，就叫小米團吧，確實像糯米糰子。”

“白夜！”

“白夜。”

“白夜……你看，小米團在我手裡睡著了……”

小米團的脖子很奇怪，身上有血。

“什麼哥哥弟弟的，我才沒有你這個兄弟！你是我的敵人！”

“要是沒有你就好了！你要是死了多好！”

“白夜！！”

……

直升機上，正閉目養神的白夜忽然驚醒，猛然睜開了雙眼，而旁邊的葉辰正向舒芸詢問著關於仙力如何調節氣息氣脈的問題。

葉星也聽得津津有味，討論得機內是氣氛熱烈，甚是喧鬧。

白夜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刻意忽略掉對面看過來的視線。

誰都沒提起，他那個時候的異樣，誰也沒有問，關於白煜和小米團的事。

小米團的事，明明是隻有他和白煜才知道的秘密。

他垂著頭，按完太陽穴後把手放了下來，出神地盯著掌心，彷彿能從上面看見血跡緩緩淌下，血……是白煜的血……還有那雙瞪著他的眼睛。

一隻手忽然摸了過來，摸上他的手腕。

白夜清醒過來，略為訝異地看向一旁的葉辰，他探著脈息，長長地“嗯……”了一聲：“氣息確實平穩了很多，看來仙力在醫學上用途挺好的……”

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總之他冷靜了下來。

直升機內的空間很大，舒茵被另外放置到後面的空間，而那裡目前是傅陽在守著。

舒芸靠著機體邊上看了好一會才走進來，在另一邊，傅陽的對面坐了下來。

“阿茵她……”

“？”她剛坐下來，就聽見傅陽開口，“她時常會夢到未來發生的片段，那是她作為陰之神力的持有者所具有的能力嗎？”

聞言，她眸色微暗，輕聲道：“對，是預知未來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