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起初是低低的嗚咽聲，傅陽以為是做夢時的囈語，到後面越來越不對勁，低頭一看才發現躺在他懷裡的舒茵眉頭緊擰，聲音也漸漸清晰。

她在喊不要……

傅陽眸光一凜，腳步忽然跨大了幅度，快步走了回去，輕輕地把她放置在柔軟的床被上。

“阿茵……”他輕聲喚她，眉頭微蹙：“別怕，我在。”

她夢見了什麼？

只思索了幾秒，傅陽就毫不遲疑地將她擁入自己懷中，聲音低而溫柔，手落在她順滑的髮絲上輕輕撫著。

“阿陽！！”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舒茵終於甦醒了過來，她驚魂未定地喘著氣，一隻溫厚的大手正替她擦著臉上的淚水。

她順著那隻手看過去，確認了是阿陽，才猛地伸手抱了上去。

衝勁有點大，傅陽能感受到她抱得很緊，他低聲問：“夢到什麼了？”和他有關的噩夢，猜一猜便八九不離十了。

“火！有火……”

她哽咽得說不順話，夢裡的情景太真實了，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傅陽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右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只是一場夢，我現在就在你面前。”

“可是你中箭了！”

夢還是那個夢，是那場大火，白夜葉辰也在，可是阿陽卻中箭了。

是那場夢的後續，越來越真實了，不知是對預知夢的恐懼，還是因為多喝了幾杯酒，舒茵身體燥熱得出了細密的汗。

抑或是……是因為火。

有一場火始終留在她心裡最深處。

傅陽愣住了，他沒想到她的嘴唇會忽然覆了上來，溫熱柔軟，下一秒是更加熱烈的接觸。

氣溫逐漸上升，傅陽沒能控制住自己那瞬間的貪念，任由舌頭滑了進去，貪婪地感知著她的氣息。

在意識到曖昧的聲音響起，還有某處溫熱的感覺，他大腦的一根弦頓時繃緊了，下意識地稍稍推開了她。

兩人同時出聲，他說“不行”，而她說“不要”。

他原以為這兩個詞是同一個意思，但舒茵下一句卻是說：“不要推開我……”

她在害怕，因為那場噩夢，他不是感知不到，也不是不想要她。

要命了！傅陽腦裡的那根絃斷了，他面前可人的阿茵竟然往他身上攀掛著，她的雙唇從他的臉頰遊走著，到了脖頸處。

“你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嗎？”他將她推倒，直視著她。

舒茵睜著溼漉漉的眼，迷離又誘人，她點頭啞聲道：“我知道，抱抱我好嗎？”

他再也按耐不住了，傾身而下，炙熱的吻自額頭而下，溫柔又繾綣。

那隻大手覆在她的臉上輕輕撫著，她還像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手，好聽的聲音從她唇間溢位。

她清楚地感覺到，阿陽的氣息，溫柔的撫摸，落在額頭上，脖頸間輕柔的吻，阿陽，就在她的身邊。

“對不起，阿陽……”舒茵伸手攬住他的脖子，低聲說：“我愛你，阿陽，謝謝你一直……愛我……”

此時的話語就是她複雜內心的真實反映，曖昧嘶啞的聲音夾雜著難過，那場噩夢還沒有被驅趕，甚至更加重了她的情緒。

為了不讓她繼續重複‘對不起’和‘我愛你’，他用行動阻止了她，讓她沒辦法再開口說那幾句話。

衣物散落在地，白皙的顏色和柔軟的觸感刺激著傅陽的大腦，但他仍剋制著慾望，慢慢地行動，細膩綿長的吻落在每一處吸引他目光的地方。

……

底下藤曼彼此緊緊相擁著，而隨後陽光刺破了雲層，並迎來了清風，被清風帶著的雲團輕飄飄的，卻又很怡然自在。

“嗯，我也愛你。”

他輕聲在她耳邊低語，而她安靜地躺在他懷裡發出熟睡的聲音，遊輪窗外照下一點光芒，煙花聲不知何時停了。

舒茵頭一回發覺自己的酒量是真的差，就幾杯酒都能讓她頭疼，但更值得關注的是昨晚房間裡發生的事，身體的感知是最清晰的。

“把它喝了吧。”

阿陽剛好端著一碗東西走了進來，她瞬間臉就熱了，聽見他的話下意識去看，又聽見他說是解酒的，才接過來喝了。

“身體還好嗎？”

她差點嗆了一口，他怎麼可以這麼直白地問，昨晚的那一幕她根本就沒忘，所以一直都記得阿陽很溫柔地對她，溫柔到讓她覺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