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志成一陣緊張。

陸母瞪他，“瞎說什麼，我剛才問過瓊枝了，說是沒有什麼問題。”

陸沉點了點頭說：“我們身體都沒事兒，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我們的身體，我這會兒想跟你們說的是，算是我請求你們，以後能不能對瓊枝好一些？”

陸父和陸母互相對視了一眼，陸父忙說：“阿沉，你這話打哪兒說起啊？”

陸母也皺著眉頭，“阿沉，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跟你爸整天虐待你媳婦兒一樣，我們哪兒對她不好了？”

陸沉沉吟了一會兒說：“媽，今天我跟瓊枝去檢查身體，醫生說了，這能不能生孩子，男女都有關係的，媽，瓊枝讓我去檢查，是對的。”

陸母一聽這話，有些尷尬，“是嗎？醫生真這麼說了？”

陸沉點頭，“媽，瓊枝是有文化的人，她是我媳婦兒，她肯定都是事事為了咱家好，你為什麼總是容不下她呢？你看，今天我們從醫院出來，她拿著布票，可是她給全家人都扯了布做衣裳，唯獨沒有給她自己扯布。

她本來也要給我扯布的，可是我是覺著，她都沒有，我怎麼能有呢，人家嫁到咱們家來，是當媳婦兒，不是來當傭人的，你看，她每天給咱們全家做飯，有好的儘想著我們，我們不能虧了人家，她也是岳母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您心疼我，難道岳母不心疼瓊枝嗎？”

他這一番話說的陸母臉都紅了，她輕咳了一聲，“媽知道錯了，你別說了。”

“媽，她嫁進咱們家來，您能不能把她當女兒一樣的看？生孩子這個事情，我們倆都有責任的，你不能老怪她啊。”

“媽知道了，你別說了。”陸母越發的臉紅起來，其實起初她也是想把瓊枝當女兒來看的，可是，在外人面前，她可以維護瓊枝，但是影響到自己家人的利益的時侯，她還是把瓊枝當成外人看的。

這大約就是婆母與媳婦兒關係難處的原因吧，再怎麼說，瓊枝也不是她肚子裡出來的，她親不了。

“媽，你將心比心，如果別人對我姐不好的時侯，你會是什麼感覺？”陸沉又問：“當初，王家那樣對姐姐，你是怎麼做的？你是怎麼想的？”

陸母乾咳了一聲，“我……”

“媽，當你對瓊枝大呼小叫的時侯，對她不好的時侯，可否想過瓊枝媽媽的感受？同為母親，她不難受麼？”陸沉繼續說。

陸母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陸志成在旁邊說：“阿沉說的對，你的孩子就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嫁到你們家來，就該做牛做馬麼？”

陸志成這話一出，陸母卻心底一酸，衝著陸志成道：“陸志成，你現在知道別人家孩子是孩子了，當初你媽待我也不好，自從我嫁進來，洗衣做飯哪一樣不是我？”

陸志成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陸母坐在炕沿上難過的抹眼淚。

陸沉看著自家母親難過，他心裡也不好受，可是他很快還是要回部隊，再不跟爸媽說清楚，等他走的以後，誰護著瓊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