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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教練員勸,助理哄,可收效卻很微小,直到第三天早晨,開啟房門走出房間的陶惟出現在食堂,短暫的沉默後,騰的一下起身的高健帶到凳子打破這一刻的沉寂。

“陶惟。”

輕輕喊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高健沒有笑容的苦瓜臉讓陶惟輕輕的笑了,走到高健身邊扶起凳子,“怎麼了?”

滿目溫和的陶惟讓高健到了嘴邊的安慰嚥了回去,趕緊擠出笑容,裝作沒事人似的搖搖頭,“沒事,陶惟你吃什麼我幫你拿。”

可即使裝的在沒事,那份小心翼翼還是落在陶惟眼中,掃了一圈眼帶憐惜的目光,無奈的笑了一下的陶惟坐在旁邊,“看著拿就行。”

一雙雙落在身上透著小心的目光陶惟能感覺到,可陶惟卻不想多解釋,現在說的再多也無法挽回那份由裁判帶來的傷害。

在這份透著小心的打量中,慢條斯理的陶惟吃過早飯再次離開,回到屋裡拿上光碟來到訓練場的陶惟準備著晚上表演滑的出場。

窩在訓練場一整天的陶惟知道晚上五點在走出訓練場,依然是維持了三天的平靜,依然是好像一汪死水的目光,這樣的陶惟讓所有人擔憂不已。

如果陶惟像萬小東那樣哭出或是大鬧一場眾人或許更能接受,可陶惟沒有,只是平靜的接受著來自裁判的質疑,平靜的接受帶著羞辱的檢驗,甚至平靜的接受所謂的邀請函。

沉靜而又無波無瀾的表現讓馬德明急的牙床腫的老高,就連一項對陶惟有信心的楊國成都悄悄的提起了心。

相比馬德明,楊國成更加的瞭解陶惟,陶惟穩陶惟靜陶惟刻苦認真,可陶惟卻並不是根本意義上的純善,楊國成總覺得陶惟在醞釀著什麼,可看著那雙平靜中帶著溫和的眼,楊國成的詢問得到的只是笑,讓人從心底升起一絲寒意的淡笑。

六點整,洗完澡換上乾淨整潔的運動服,揹著揹包,陶惟在馬德明等人的陪同下來到了主會場。

陶惟的出現,使得嘈雜的後臺出現了短暫的寂靜,目光微掃,本就挺直的脊背越發的挺拔,臉上帶著微笑的陶惟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不疾不徐的步伐,沒有焦躁也沒有那份被羞辱後的悲憤。

完全出乎意料的表現讓早早接到訊息的運動員眼中閃過一絲激賞,不管陶惟花滑的技術如何,單憑這份淡定足以得到眾人的敬佩。

不是每個運動員都能坦然接受也不是每個運動員都能如此平靜忍耐,不忍或是可以解釋成為不能夠再把憐憫放在這個堅強的中國人身上,紛紛收回的目光讓陶惟臉上的笑意加深。

熱身,等待,直到臨場二十分鐘前,急匆匆趕到後臺的黃忠找到了陶惟,一臉複雜的看向陶惟,“確定了?”

沒頭沒尾的詢問得到了陶惟的肯定,輕笑出聲的陶惟突然微紅的眼角和低垂的眼簾讓一直以為陶惟很平靜的黃忠突然意識到陶惟不是不悲,而是在等待等待一個像全世界人證明的機會,這一刻,黃忠不知道該慶幸沒有阻攔那份邀請函還是該替年少的陶惟感到悲哀。

心情沉重的黃忠點點頭,拍了下陶惟的肩膀,“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一切後果我承擔。”

說完黃忠轉身大步離開後臺,視線內漸漸消失的背影中,陶惟嘴裡有點苦,收回目光看向馬德明,勉強笑了一下的陶惟繼續準備著。

十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終於等到了,靜靜的站在閘口前,閉了閉眼的陶惟,在熒光燈的照射下衝出了閘口。

紅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胸前掛著五星紅旗標誌的陶惟站在了場中間,低垂了下眼簾,再次抬起抬起時,陶惟那雙一直滿是沉靜的雙眼變了,滿目的悲傷好像要把人掩埋一樣。

一分鐘、兩分鐘,就在全場觀眾不解又發出竊竊私語的時候,掛在半空中的大螢幕上出現了經過間接的畫面,萬小東衝向金牌的身影、陶惟自由滑的跳躍,彼此交錯速度與激情相互碰撞讓所有人愣住了。

“我是來自中國的花樣滑冰運動員陶惟,能夠代表國家參加四年一屆的冬奧會是我和我的隊友們努力許久也期待許久的驕傲,大螢幕內,那個衝刺短道速滑五百米金牌的選手是我的隊友,為了這枚獎牌,我的隊友刻苦訓練了七年,可就因為沒有如荷蘭籍主裁判所期望的那樣給身後的美國小將讓開第一的位置,被來自荷蘭的主裁hea視為犯規取消了成績,而我,接受訓練七年的花樣滑冰運動員同樣因為做出了高難度的動作而被質疑服用興奮劑,身為中國人,我可以接受來自各方的挑戰但卻不能接受帶有歧視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