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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至少曾經的耐力教練陶惟不會也堅決不能要,那時候,因為對方的激進,已經出成績的陶惟愣是讓對方累出了毛病,每當陶惟提出質疑時,那張看似為陶惟好其實滿心為自己尋求利益的嘴臉都會義正言辭的講述一大堆那時候無法理解的名詞,直到後期,陶惟的身體出了問題,才換下因為有後臺的耐力教練。

七天後,在彼此互相較量下,陶惟還是給了馬德明,而陶惟最初預想的楊國成也如願的跟隨著陶惟離開,讓陶惟感動不已的時,不忍心增加陶惟心裡壓力的師母竟然直接找到了陶惟,安慰的同時也爽利的說出正是因為陶惟,他們老兩口才能去首都跟唯一的女兒團聚。

那張慈祥的面孔和貼心的安慰直到站在世界巔峰陶惟都無法忘記。

1991年2月20日,農曆大年初六下午四點,匆匆回了一趟l縣的陶惟在耿二鳳、萬永貴的陪同下回到了h省省會,晚上即將離開的陶惟默默的看著陪在身邊的至親好友,心中有感激也有深深的眷戀。

這片生他養他給予他支援鼓勵的黑土地孕育的不僅僅是一顆向上奮進的心還有這份真摯而淳樸的真情。

時間緩緩滑動,不管有著怎樣的不捨,時間還是飛速的滑到晚上七點,站在站臺上,嘈雜的站臺無法掩飾萬小東哽咽的抽泣聲,也無法掩飾眼淚大滴大滴往外掉的耿二鳳心中的慌亂。

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努力擠出笑容的陶惟緊緊抓住耿二鳳的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嗚的一聲長鳴,已經不能再停留的陶惟眼圈騰一下紅了,轉頭看向身邊哭的好像孩子似的耿二鳳,伸出小手輕輕擦拭著怎樣都無法擦乾的淚水,陶惟紅著眼眶笑了,“娘,別擔心,二娃會回來的,只要放假二娃第一時間就回家,要是有時間,你跟俺哥和俺爹也去看看,看看首都的美景看看咱國家的心臟到底是啥模樣。”

帶著笑的輕聲細語讓耿二鳳一個勁點頭,一滴滴灑落的淚滴在手背讓陶惟有種燙的疼心的感覺。

在不斷催促中,深深的看了一眼耿二鳳、萬永貴、於成飛、萬小東等人,頭也不回的陶惟跑著衝上了火車,車門緩緩關上咣噹一聲,背對著車下的陶惟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為了夢想為了那份不捨的夢想,告別親朋好友的陶惟再次離開了生他養他的黑土地。

緩緩移動的火車慢慢的往前走,站在車廂下的萬小東哇的一聲失聲痛哭,“二娃,你等著俺,你等著俺,俺一定會去找你的,俺一定會去的,等著俺。”

邊跑邊喊,邊喊邊哭的萬小東沙啞的大嗓門隱約的傳到陶惟耳中,再也忍不住的陶惟轉身趴在了車門上,看著滿臉淚痕的萬小東努力的追趕努力的奔跑,漸漸模糊的身影一點點從視線內消失,直至徹底消失在視線內。

看不到也聽不到的喊聲,閉著眼額頭抵在冰冷的車窗上,陶惟的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

低低的呢喃聲在咣噹咣噹的鐵軌撞擊聲不斷的在陶惟心中響起,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直到肩膀傳來輕輕的碰觸,背對著來人擦掉臉上淚痕的陶惟紅著眼轉身,當看到站在身後滿頭斑白的楊國成,胸中驟然升起的愧疚好像要把小小的陶惟掩埋。

低著頭不敢看楊國成的陶惟把楊國成逗樂了,伸出溫熱的大手使勁揉了下陶惟的頭頂,“陶惟,你是不是認為是因為你老師才背井離鄉?”

楊國成溫和的詢問讓陶惟渾身一震,顫抖著嘴唇一言不發的沉默著,雖然沒有說話但陶惟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低低的笑聲中,長嘆一口氣的楊國成看著漆黑的車窗下,“陶惟啊,你可能不知道,老師不是東北人,老師的老家在首都,當初為了滑冰事業,老師背井離鄉來到這裡,就是沒有你,退休後,落葉歸根的我也要回到那裡。”

從楊國成柔聲講述中,漸漸忘記傷心的陶惟簡直有些目瞪口呆了,楊國成的經歷完全可以寫成一本傳奇傳記,出身書香門第的楊國成算是家中的異類,一個玩耍類的運動專案竟然讓楊國成當成了事業,這無疑在書香門第是不能容忍的,老父的阻止,老母的苦苦哀求都沒等阻止楊國成,一氣之下,被趕出家門的楊國成來到了冰雪大省的h省,從小小的運動員到一名頂級教練,經歷了上上下下起伏的楊國成讓陶惟敬佩的同時也不得不再次暗暗感嘆走了狗屎運。

從天黑講到天亮,一夜的交心,越發親密的師徒倆把馬德明酸的直磨牙,可看看好不容易忘記傷心的陶惟,摸著鼻子的馬德明只能裝作沒看見,想到以後跟陶惟接觸時間最長的是自己,馬德明又偷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