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平淡。

只是他在心中則默默唸著，別說是你了，我特麼自己也沒料到啊，要不是花費六百界靈和一顆舍利子，現在你看見的活佛，就已經涼透了好不好？

“幸而活佛有不滅金身，縱然是暗域刺客，也不能得手。”蔣耀宗想起易濟澤所言的神蹟，心中震撼，叩首說道：“若是活佛有什麼變故，弟子真是萬死莫恕。”

“錯不在你。”

唐空微微抬手，示意他起來。

此時此刻，唐空最想要見到的人，其實就是這位禁軍副統領。

因為老神醫是為了救蔣耀宗而死。

老神醫最後的願望，只有蔣耀宗才知道。

是否需要打死火域邪僧，來為老神醫報仇，也只有從蔣耀宗這裡，才能得到答案。

——

“將軍請坐。”

唐空神色如常，說道：“當年老神醫救下將軍，而將軍也從老神醫那裡，得知有小僧的存在，想必當時老神醫解毒之事，不是一朝一夕。”

蔣耀宗聞言，略有慚愧，也有歉疚，輕聲道：“不錯，老神醫救下弟子，耗費時日，足有月餘。”

老神醫解毒的方法是沒錯的。

唯一的錯，是老神醫忘了他自己在火域多年，自己的血也早已被火域汙染，儘管老神醫的血不具有火毒，但卻容易積攢火毒。

因此換血之時，蔣耀宗身上的火毒，並沒有換乾淨，而是滲入了老神醫換過來的血液當中。

“老神醫是身虛體弱，換血太多，命不長久。”

蔣耀宗低下頭，說道：“原本他是想要與弟子一併回來，將他的醫術，傳回藥王谷，但是弟子被火域邪僧所傷，火域邪僧一直在搜尋弟子，連累了老神醫。”

唐空沉吟道：“老神醫是火域邪僧所殺？”

蔣耀宗點頭說道：“正是。”

唐空頓了下，說道：“老神醫臨死之時，有過什麼遺言？又有怎樣的不甘？他對火域邪僧，是否充滿怨恨？”

蔣耀宗本身自然是對火域邪僧充滿怨恨。

但老神醫卻說不定。

因此唐空仔細看著他的眼睛。

蔣耀宗不敢說謊。

“老神醫心境高絕，他對火域邪僧，並無怨恨，只是執著於解除火毒。”

蔣耀宗低下頭，說道：“老神醫與弟子回返的路上，尚未被火域邪僧截住，當時他自感身虛體弱，恐怕命不長久，未必能從西域走回中土，憂慮著自己還能否將解除火毒的方法傳回藥王谷，如若不能，恐怕世人還要繼續受火毒所擾，而且，老神醫也提過，他平生憾事，便是當年面對火毒之時無能為力，未能解救您的生身父親，這是醫者的奇恥大辱。”

唐空目光微凝，沉聲道：“老神醫提到了小僧的生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