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回過頭去,不去理會萬秀和柳兒驚懼的目光還有前面陳春榮略微僵硬的後背。
只是另外一個婆子見這三人各有神色,抿嘴笑了笑,說道:“劉嫂子這話雖然刻薄,可是卻一點錯都沒有,咱們的王妃別看是個少年人,可卻是個極其公道的良善人,那兼雨是他孃家帶來的,雖然說是個小廝,可王妃卻拿他當弟弟待呢,就連王爺都得禮讓三分,如今他害了病,一天渾渾噩噩的,王妃只恨不得將整個王府的庫房都堆在他身上,姑娘倒去惹他,曾經雲夫人的陪嫁就因為得罪了兼雨,也是看在側夫人的面子輕饒過了。”
語落,身邊跟著的幾個老婆子紛紛左一句右一句地贊顧攸寧好,還說原本陳春榮只得抬為姨娘,是顧攸寧開口才封了側室,後又覺著她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這麼多年辛苦了,又叫人按照王妃的份例給她,聽得陳春榮心裡是煩膩得不得了,卻又不能說什麼,一時間只恨玟王府太大,不能趕快就進了邀香閣。
她不說話,剩下的萬秀和柳兒自然也不敢說話了,只是低頭快走。
只等到了邀香閣門口,那些婆子丫鬟才停住腳步,沒等陳春榮她們走遠呢,就冷笑地說道:“這人沒計算沒見識也就罷了,還這樣不識好歹。”
“這才好呢,讓她鬧去,早晚王爺也是要發落了她的,她還做夢指望當王妃呢!
!
!”
“哼!
!
憑她!
!”
幾個人啐了一口便都轉身走了。
陳春榮聽得渾身發抖,勉強撐著,讓玟王府的兩個丫頭帶著徐清回去睡覺,自己則領了萬秀和柳兒進屋。
一進屋就摔了茶杯煞性子。
萬秀和柳兒趕緊跪下,萬秀也知道自己沒輕重不僅僅是捱了打,還讓陳春榮丟了臉,於是這會趕緊就拿著那些婆子的話,說道:“夫人您聽聽,這王妃明面上對您好,可是暗地裡卻縱容他們這樣說您,再說了他的小廝就金貴了,還能金貴得過少爺,奴婢理論倒是捱了打,這顯然是針對夫人的啊。”
“我何嘗不知道呢!”
陳春榮怔怔地坐下:“他雖然說讓人照著王妃的份例給我,可是跟他自己完全不能比,甚至都比不上那個小廝……”
“豈止是那個小廝,我看他身邊的採璇頭上戴的金簪就不俗了。”
萬秀深怕陳春榮遷怒,趕緊繼續架橋撥火。
“必定是玟王妃賞的,不然她一個小丫頭哪裡能得來呢。”
陳春榮說道。
“奴婢雖然才進來,可是見到這個情形,也不得不說,夫人得快些想法子啊,若不抓緊懷上王爺的骨肉,只怕大少爺嫡長子的位置也不穩,還得為孩子打算啊。”
萬秀說的深切,讓陳春榮也忍不住嘆氣,感念這些日子雖然錦衣玉食,可是處處得看人臉色,再看邀香閣雖然好,可卻比不上碧水居的一半,還是這樣的冷清,更覺得心酸寂寞,又想起徐清,一陣心虛害怕,不由得垂淚說道:“他只一味專寵,如今讓我連王爺的面都見不上,而且……”她頓了一下,拿著軟煙羅的帕子拭淚,繼續說道:“而且王爺被他迷住了,聽聞又是個痴情的,我如何爭得過呢!
!
!”
“爭不過也得爭啊,如今夫人才進王府,如今青春貌美,又有大少爺呢,現在就見不到王爺,那日後可不是更見不到了。”
萬秀簡直是聲淚俱下,生怕演的不夠真切,說的不夠誠懇。
聽了這話,陳春榮咬緊牙關,當初她得知要來長安之時,她便已經知道前路艱辛,她當時在徐勝輝家不得寵,就算不來長安,來日在他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於是便毅然決然地聽了三皇子的話,為的就是日後博一個榮華富貴,可是有一個那樣天仙似的玟王妃珠玉在前,她如何讓能趕緊懷上玟王的孩子,穩享榮華富貴呢。
正當主僕幾個相顧垂淚的時候,外面突然一陣吵鬧,陳春榮擦了擦眼淚,起身推開窗子,遠遠地問著門口的丫鬟,說道:“是怎麼了?外面可是出什麼事了?”
“回側夫人,”
那邊丫鬟行了個禮,然後揚聲說道:“沒什麼,是王爺回來了。”
楚豫回來的時候,顧攸寧正哄著兼雨吃飯,兼雨今日有些嚇到了,他害怕唬出病來,正想著一會兒讓人去請穆雲漢來給試試脈,剛要抬頭吩咐楚豫就進屋了。
“今天回來晚了,若是再早一會兒碧水居正鬧著呢。”
顧攸寧放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