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蘇氏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轉頭看向靈臺上的牌位,低聲說道:“泰哥,我今日就先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
而此時廣仁殿裡,林祿得知玟王夫夫和老紜王妃都出宮了,於是趕緊進來,說道:“皇上,旌德紜王妃和玟王、王妃都回去了。”
“如今這大雨,朕不是說留他們住下了嗎?”
“恐怕是老王妃不放心紜小王爺,所以在祠堂裡祈福完了,便趕著要回去,玟王和玟王妃自然是先送老王妃回去的。”
林祿斟酌著言辭回答道。
“哦,是這樣啊,難為他們了。”
德盛帝點頭:“紜王府現在怎麼樣了?”
“剛才太醫院差人回來說道,紜王病情已經控制住了,還請皇上放心。”
“這便好。”
德盛帝鬆了一口氣,他曾經失去了最心愛的兒子,如今再失去這個孫子,即便是九五之尊的他也再承受不起了。
林祿看著皇帝的臉色,上前試探地詢問著:“皇上今兒心情不好,要不要召昭儀娘娘來?”
“不用,朕自己一個人待會,你們都下去吧。”
德盛帝擺擺手,起身自己一個人往寢殿走去,背影是從來沒有過的落寞,恍惚中他好像可以感受到,當年先帝在眾子慘烈奪嫡之時的無力,可是當時先帝還有心愛之人陪伴在側,而如今他已經是孑然一身。
長安一夜大雨,第二日一早,紜小王爺中毒一事,還有老紜王妃進宮入祠堂哭鬧一事,已經是傳遍朝野後宮。
皇后得知自覺不安,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召楚霄進來問話,只能先派個小太監去廣仁殿打聽著。
那小太監打聽了半日回來,就說,沒聽見別的,也沒說紜小王爺的毒是怎麼回事,直說皇帝卸了二殿下在刑部的職責。
皇后聽完心冷了半截,慌忙地由宮女扶住,穩了穩心神,繼續道:“再沒別的了?”
“沒了,御前的人口風最緊,什麼也打探不出來,這幾句話,還是從唐國公世子嘴裡聽到的。”
小太監氣喘吁吁,低頭暗地裡擦了擦汗。
皇后疲憊地閉上眼睛,過了好半天,才睜開,掙扎著站起來,冷聲說道:“擺駕去雅文苑,本宮要去見丁昭儀。”
而此時,皇后心裡慌亂,二皇子府的楚霄則更加不安。
今日他剛起來準備要去上朝,結果宮裡就有人來傳旨,說刑部的事情不用他插手了,只讓在家靜思。
他當下便暗覺不好,趕緊派人出去打聽。
“殿下,殿下!!
!
不好了!”
出去的人不到一會兒就急急忙忙地跑回來說道:“可能是安排在紜王府的人壞了事,現在滿長安都在說,昨夜紜王中毒,老紜王妃連夜冒雨進宮去大殿下的刺探哭鬧,這事早先一步就已經鬧到皇上那裡了,皇上震怒,讓徹查此事,這個當口又不叫殿下上朝了,恐怕是要不好啊。”
“莫慌,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慌。”
楚霄雖然如此說著,但是已經面如紙灰,低聲說道:“紜王府裡的人我是早年間就安排下的,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如今恐怕也只是父皇懷疑我罷了,你快去三皇子府請三皇子殿下過來。”
“是。”
那人聽了之後,趕緊往出跑。
楚霄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暗自掂掇,半晌叫來一個親身侍衛,說道:“你現在啟程去銀川,將那裡一切都打點好,萬一我在長安有半點不好,即刻領人來接應我。”
“是,屬下領命。”
看見他飛奔而去,楚霄的心裡才稍微安定,銀川在長安附近,那裡有他養的私兵,那是他最後的籌碼,不到萬不得已之日,他也不想去動。
楚霄在書房等了許久,正疑惑楚承為什麼還不來的時候,剛才派去三皇子府的人回來,說道:“殿下,三殿下稱病,說不能來了。”
“什麼???”
楚霄驟然地瞪大眼睛,耳邊似乎有焦雷炸響,半晌呢喃道:“不得了,不得了,恐不妙了。”
“殿下,殿下如今朝廷內外風聲很緊,聖上雖然沒有什麼大動作,但是看著三殿下這樣,這事恐怕輕不了,如今是得想辦法將紜王府裡安插的人除掉才好,不然真若查出來是誰,到那個時候才是真不妙了啊。”
“糊塗東西,這個時候紜王府必定戒嚴,恐怕是連玟王府都幫著呢,此時動手反倒招惹嫌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