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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庭下了值坐著轎子搖搖晃晃的回來,剛到家門口,管家就心急火燎的上前。
“老爺,老爺不好了,五爺不當心衝撞了夫人,夫人要把五爺關進柴房,五爺不從,現在已經打起來了。”
管家跟在顧庭身邊一流小跑邊走邊說,顧庭也是腳下生風,他幾天被流言搞的心力交瘁,整天又在朝堂上看著右相嘲諷的表情,心裡已經是很不痛快了,如今內宅又鬧出這樣的事情,他整個人都老了幾分。
可是進到內院,看到的情形更加讓他不耐,幾個家丁圍著顧攸寧企圖要摁住他,可顧攸寧就跟瘋了似的不讓人近身,李氏一見顧庭回來了,頓時跌坐在地上痛哭。
“都住手,鬧什麼鬧,還嫌不夠丟人的!”
顧庭身為當今左相,朝堂上的親貴大臣,自然有幾分氣勢,這麼一吼,讓眾人都停了手,顧攸寧甩開家丁,憤憤然的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李氏,眼裡有幾分不屑和幾分厭惡。
這些都讓顧庭看在眼裡,當然也是顧攸寧不想掩飾,自從他要捨棄自己把他推進火炕的時候,顧攸寧對著個便宜爹已經是沒有半點好感,如今火炕要變成福窩了,顧庭和左相府這些人這幾天的態度,和他們心裡想的什麼,顧攸寧自然也是知道的,本來就沒什麼感情,現在更不用顧及顏面了。
“老爺,老爺,您要給妾身做主啊,攸寧衝撞妾身,妾身只是提點他幾句,怕他日後嫁進王府也如此毛躁,可是誰這孩子竟然大肆的辱罵妾身,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裡,還說他日後是玟王妃,這相府裡誰也惹不得他。”
李氏跪在顧庭腳下哭喊,髮鬢紛亂猶如潑婦。
顧攸寧在心裡呸了一聲,這女人了不得啊,別人告狀最多是添油加醋的說,她可好直接開始扯謊,從他進門到現在他媽的他一共就說了兩句話!
顧庭抬眼瞪向顧攸寧:“你還不跪下!”
顧攸寧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兒子無錯無過,為何要跪?”
“你……”
顧庭顯然被氣的不輕:“你現在還不是玟王妃呢,即便成了玟王妃,我也是你父親,這也是你母親,來人,將這個逆子給我扔進柴房裡去,若是不認錯,就一直給我待到大婚的時候!”
沒有辦法,顧庭雖然生氣,但也不能真的把顧攸寧家法處置一頓,到時候哪裡打壞了,身上落下什麼痕跡了,日後到了王府,被玟王發現,那可真不是小事,而且如今已經隱約有人議論他們左相府薄帶庶子。
左相爺一落話,立即衝上幾個家丁將顧攸寧擒住,也許是剛才顧庭沒回來的時候,顧攸寧掙扎的有點太過,所以這次衝上的來幾個人都是下了重手,結果顧攸寧連動都沒動一下,就讓人拉拉扯扯的拽下去,路過李氏的時候,還看見李氏面上得意的笑。
他被人扔進柴房,別說被褥連件厚一點的衣服也不讓給,如今早春三月,晚上還是有些冷,兼雨在門外哭的傷心,一直在勸顧攸寧給顧庭認個錯,可是柴房裡沒有一點聲音,顧攸寧整個晚上沒有說一句話。
顧攸寧一直都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來到一個他從未聽說過的朝代,也許自己曾經活過的現代,就好像一場奇異的夢一般,他都快忘記自己到底是誰了,是那個經常倒黴的大學生顧攸寧,還是大昭國左相家的庶子顧攸寧。
可是無論那個時代那個空間,天都是一樣的,顧攸寧站在柴房的窗戶前,仰望著從狹小視窗露出來的點點星光。
兼雨的哭聲漸漸的小了下去,八成是在門外睡著了,這麼多年,這個孩子跟在自己身邊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可是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一直真心以待,這麼多年自己可以相信的可以依賴的恐怕只有他了吧。
還有……玟王……那個有著溫暖懷抱的尊貴王爺,不知道為什麼攸寧覺著他是不一樣的,他……現在在幹什麼呢……
顧攸寧嘲諷的笑了笑,無論在幹什麼應該都沒自己什麼事,如今這個時候,玟王當然要在王府的溫柔鄉里睡覺,還能幹什麼。
顧庭和李氏就寢的時候,李氏若有所思的幫丈夫更衣,然後開口說道:“老爺,就這樣把攸寧關起來,日後玟王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無妨,關了幾天,訓訓他的性子,也好告訴他要孝敬父母。”
“可是……”
李氏把顧庭的長衣放到一邊,接著說道:“可是攸寧性子頑劣,能體會到老爺的苦心嗎,到時候跟玟王吹吹枕邊風,可怎麼是好?”
“如今東宮獨大,眾皇子誰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