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朋友就不多,現在還失去一個。
一想到這裡顧攸寧就悲悲切切的戳著腳下的石頭,撇了撇嘴,不知道現在楚豫在幹什麼呢?是不是已經知道他不見了,正在趕來救他,還是根本就不知道他不見了,還是知道他不見了也不想來救他。
白敬之自己一個人站在人群中好久,想著剛才顧攸寧的一抹張揚的笑,忽然有一種訣別的感覺,自己都這麼對他了,他依舊對自己笑。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跑來一個侍衛,著急的說道:“世子,不好了,玟王進城了,咱們快跑吧。”
白敬之抬眼,冷笑一聲:“他要來就來,跑什麼?”
話音剛落,人聲鼎沸的大街上傳來一陣騷亂隱約聽見了驚呼,隨後一隊人馬呼嘯奔來,將白敬之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正是玟王楚豫。
他幾乎是從馬上跌下來的,一把掐住白敬之的脖子,冷聲問道:“攸寧呢?”
白敬之看了他半晌,突然歪頭笑了笑:“攸寧是王爺的王妃,王爺問我做什麼?”
楚豫眸色一沉,眯著眼睛殺意漸攏,這時幾個玟王親軍從客棧裡出來,跑到楚豫身邊,小聲的說道:“王爺,客棧裡沒有王妃,但是屬下找到了這個。”
說著拿出一隻玲瓏玉佩,楚豫鬆開白敬之,幾乎雙手顫抖的拿過玉佩,這是他今早親自給攸寧系在腰間,本來是一對兒,走起路來叮咚的響。
楚豫將玉佩緊緊的攥在手裡,抬眼陰沉的看向白敬之,寒聲道:“攸寧在哪兒?”
白敬之絲毫不在意他,依舊古怪的笑著:“真是郎有情啊,王爺對王妃伉儷情深真叫人羨慕,只可惜,郎有情妾無意,自己的王妃跟著別人跑了,王爺心裡很難受吧……”
話還沒等說話,他就被楚豫一腳踹了出去,頓時跌倒在地,身邊的雲南王府的侍衛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可是嗓子竟然隱隱有些腥甜的味道。
楚豫懶的看他,就只是寒聲問:“攸寧呢?”
白敬之強壓住口中的腥甜,抬頭晦暗不清的盯著楚豫看,半晌似乎渾身都卸了力氣似的苦笑:“我不知道,他跑了,他不願意跟我走,就跑了,落在人群裡一下子就不見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幾乎實在喃喃自語,他明白人的一生會得到很多,同樣的也會失去很多,可是沒有一樣比得上現在他失去生平摯愛的痛苦。
……
楚豫聽了白敬之的話,立刻就明白了,定是他強行要擄走攸寧,攸寧不從自己跑了出去,可是天色漸晚,攸寧自己一個人說不定嚇的躲在一個角落裡不敢出來。
他要是出點什麼事,自己也不用活了。
楚豫手中握著顧攸寧的玉佩,幾乎魔怔似的,逢人就問有沒有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模樣俊俏的公子。就這樣一路找著,一聲聲的喊著,很快天就黑了下來,玟王親軍在小鎮裡幾乎挨家挨戶的找,可是依然沒有找到他們的王妃殿下。
楚豫只要一想到,攸寧慌不擇路逃跑的樣子,心就揪到一起。
命人點了火把,既然小鎮都找完了,那就去後山找,說不定攸寧害怕再被白敬之抓到,躲到山林裡去了呢?
侍衛跟在楚豫身後,看著平日裡沉穩冷肅的王爺,如今這般心神不寧,還有那個痛苦頹廢的雲南王世子,他們都是因為喜愛王妃才這樣的。
忽而想起從前在戲曲裡聽到的一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問……情何物,教人……生死……相許。
億萬光年
晚間的山林陰風陣陣,偶爾草叢中還傳來幾聲異常的聲響,嚇得人毛骨悚然。
顧攸寧在樹根底下坐了好長時間,現在還不到五月,晚上的風還是很冷的,尤其是山林間的風,不過好在楚豫總是怕顧攸寧凍著,每每總是給穿的許多,所以涼風尚可以忍受,只是……
人都說山林間總有野獸出沒,這要是冷不丁蹦出個什麼玩意,別說是老虎什麼的,就是隻野狗他也支撐不住啊,所以顧攸寧想點把火,有了火野獸什麼的應該不敢上前,可是他沒有火石,於是撿了只木棍想鑽木取火。
過了一會兒……
顧攸寧氣憤的扔掉手中的木棍,什麼鑽木取火,丫的,成功率也太低了吧。
他圍著大樹轉了很多圈,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既然點不著火,那就爬樹吧。
仰頭看了看眼前的大樹,有很多枝椏,只要爬上去,趴在上面等天亮在下來,這樣應該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