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略微皺眉,但隨即消失,容色可親地回過身:“難得你還記得你三皇叔,以為你封了王,便把我們都忘了呢!”
“哪能呢,我這哪是封王,無非就是仗著老子去得早而已,”
夢衡抬眼,調笑的語氣道:“其實這麼說來,我能這麼早封王,還全賴於三皇叔和太子叔叔的一手成全啊!”
三皇子臉色微沉,半晌也笑道:“你皇祖父疼惜你,你自己也要爭氣。”
“那是自然,若沒別的事,侄兒也告退了。”
楚衡欠了欠身,那副恭敬的樣子,在外人眼裡,還真是叔侄親厚,只是走過七皇子的時候,他停下來,歪著頭說道:“今天是七皇叔在這兒,我突然想起來了,前日聽人說麗貴妃在宮中遭到了皇祖父的斥責,我可是很好奇呢,麗貴妃位於從妃之首,卻三番五次的受到斥責,可見定是皇祖父又新得佳人了,七皇叔有空可要好好地勸慰一下麗貴妃了。”
七皇子氣急瞪眼,剛要上去和他吵,卻被三皇子拉住,他抬眼波瀾不驚地看著楚衡,說道:“再如何好奇那都是宮闈之間的事情,何時輪得到你說三道四,難道大嫂沒有教過你嗎?”
楚衡冷笑:“好~~~~~那我就聽三皇叔的~~~不打聽~~~”
說完又戲謔地看眼七皇子,調笑著走了。
楚豫在避暑山莊聽楚衡講今日早朝的事情,末了笑道:“你七皇叔就是那樣的人,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從前我勢單力孤,又是對朝中事拿捏不定,如今太子一黨越發容不下我們,我又何必忍著他們?”
楚衡喝了口茶,突然笑道:“皇叔不知道吧,麗貴妃被皇祖父斥責,而且被罰閉門思過了,這可是新鮮事。”
“竟有此事?”
楚豫驚訝:“麗貴妃向來得寵,又有七皇子依靠,這是犯了什麼過錯了?”
誰都知道,從前七皇子紈絝,但是有麗貴妃在宮中受寵,一般有些什麼事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德盛帝一般不予追究,但是時移事易,麗貴妃因為七皇子的事情屢屢遭到斥責,已經讓德盛帝煩心不已,前日又因麗貴妃平白無故懲罰了一位丁昭儀,就因為那個丁昭儀這幾日得寵,她心有不甘竟將其推入水池中,並命其站在過腰的水池中不準上來,鬧得全宮不寧,這位丁昭儀也是個有骨氣的,不曾求饒也不曾開口說話。
直到晚間德盛帝翻了她的牌子,才知道此事,命人將她扶了上來。
加以撫慰,又大怒斥責麗貴妃不安分,罰其閉門思過一月。
丁昭儀是山東巡撫的庶女,進宮的日子不長,但是為人古靈精怪,乖覺可愛,總有些新奇的點子逗德盛帝開心。
德盛帝宮中妃嬪不多,有幾個位份高的,也都是家世顯赫,他本人在女色這方面不太注重,平日裡侍寢的也就規律幾個,也許是這段日子德盛帝因為太子和玟王的事情有些煩心,倒是有個活潑的丁昭儀在身邊開心不少,於是位份晉得快了一些。
皇后沒說什麼,她貴為皇后,兒子又是太子,怎麼還會和一個小小宮嬪爭高低。
其餘別的嬪妃也都是大家閨秀,賢惠溫婉,斷做不出妒忌的事情,只有這個麗貴妃,向來跋扈囂張,從前年輕的時候,德盛帝還覺著有幾分可愛,如今年歲大了起來,還學著那般驕縱,就有些招人煩了。
楚豫聽後,失笑地搖頭,忽而想起從前諸皇子還未出宮建府,那個時候麗貴妃就對自己經常加以刁難,而且別的皇子都有伴讀,只有他沒有,若是不那個時候大皇子楚泰經常護他一二,指不定日子多難過呢。
從前他總想著要博得父皇的聖心,所以才毅然決然的一定要拿到兵權,為大昭征戰沙場,那個時候別人或許就會高看他一眼,可是自從重生之後,他就再沒有這種想法,什麼聖心,什麼黎民百姓都不重要了,他現在手握兵權,為的是有朝一日手刃仇敵,為的是護得心愛之人永世周全。
一想到顧攸寧,楚豫臉色緩和下來,看向楚衡,說道:“來一趟不容易,今天留下吃飯吧。”
國為顧攸寧從前鬧騰的時候,非要嚷嚷著吃桂花藕,還是要新下來的藕,那個時候荷花都還沒開,如今第一批荷花開了又落,楚豫心裡一直記得這件事,今年的新莽漢藕一摘下來,就趕緊吩咐廚房做桂花藕,想來現在也快好了。
無題續意
楚豫和楚衡叔侄,這幾年雖然親厚,但是坐在一桌上吃飯的時候倒是少,楚豫命人多加了副碗筷,並且讓人去請顧攸寧。
楚衡看見顧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