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也是黎民蒼生中的一個,他有七情六慾,他也會自私,他也想保護心愛之人周全,他本不是個會耍心機之人,他本對德盛帝充滿孺慕之情,只可惜……
所以他今天能在德盛帝禁軍中安插人脈,就是已有逼宮造反之心,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德盛帝和世人若是指責他不忠不孝,也只能怪老天爺的意思,誰叫他曾經忠心過,孝順過,可是卻沒有得到好報。
楚豫將懷裡的攸寧摟緊一些,大手一下一下的順著他的頭髮,半響低頭親了親他的發璇兒,這個世上誰都不是重要的,唯有這個人,只有這個人。
顧攸寧似乎感受到楚豫心情不好,估計誰也不想跟自己的父親,跟自己的弟兄算計,只是生在帝王家,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你不算計,別人就要來算計你。
“其實…把顧俊宣安排到御林軍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日後真要是太子有什麼動靜,王爺也能有一個退路。”
顧攸寧抬頭看他,想安慰他,可是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只能這麼說。
楚豫勾起唇角,親了親他額頭,溫柔的笑著:“我沒事。”
回到王府,天色已經很晚了,楚豫派人連夜把楚衡請來,想要討論明日早朝顧俊宣的事情。
結果派去的人道紜王府請了一通,沒請著,小王爺沒在家,紜王府的人一見是玟王派來的人,連忙去青樓,把還在溫柔鄉里沉醉不知歸路的小王爺請出來。
於是當楚衡被一眾人,連哄帶騙的擁進玟王府的時候,這位小王爺衣冠不整,渾身穿的亂七八糟,頭髮也散開一半,一看就沒幹好事。
楚豫氣的皺眉:“現在都是堂堂親王了,還罔顧律法,整日的流連在青樓戲院,傳出去成什麼樣子!”
楚衡一臉無奈,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裡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喝了口茶,末了說道:“皇叔您不是知道,皇祖父對我這點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要是太勤政了,有人就該做不住了。”
楚豫瞪眼;喝道:“那也不該這樣,日後成了家也這樣?”
楚衡被玟王殿下的氣勢嚇的一哆嗦,趕緊坐好,連聲說道:“是是是,以後一定改正!
!
!”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問道:“哦,對了,皇叔這麼晚叫我來幹什麼啊?”
“恩,是有點事。”
楚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前陣子被父皇調遣回長安的顧家長子,顧俊宣回來的了,這個人是個可用的,本王想若是能讓他進北衙禁軍,日後也好差遣。”
“……”
楚衡皺了皺眉,正色起來,說道:“如果要是進北衙禁軍的話,那就得御林軍,不然別的沒用,只是這北衙禁軍的統領……”
楚豫知道他說的意思是伯安侯現在掌控整個北衙禁軍,可能會有些顧忌,於是說道:“這個本王知道,暫且先不用管他,只安排進去就是,日後總會有機會的。”
楚衡瞭然,點點頭說道:“那好,明日早朝的時候,皇祖父肯定會提的,到時我說便是,正好現在御林軍缺一個右統領,想必以顧俊宣的這個資歷,也當的了。”
楚豫滿意的頷首,然後說道:“那個溫卓,今日見到了,事情的原委,我和攸寧也知道了,你放心,他們兩個情深至此,若是強行將他們分開,也實屬憾事。”
“對嘛,我就說這事一準得咱們玟王妃出馬。”
楚衡大大咧咧的喝了口茶,突然好奇的說道:“皇叔,您是不是見過這位顧小姐了,長的怎麼樣啊,是不是跟嬸母長的特像啊,要不然能把溫卓那個悶貨迷成那樣呢。”
楚豫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抬眼不輕不重的瞧了他一眼。
楚衡正好和他對視上,頓時渾身一激靈,一股涼意竄上來,如同嚴寒冬日裡飲了冰水般,才反應過味來,他忘記了,他皇叔對王妃的喜愛,那是恨不得揉吧揉吧揣兜裡,還容得人這麼放肆的跟別人比較。
楚豫看著自己侄子被嚇的哭喪著一張臉,忍不住想笑,神色也緩和下來,可是嘴上仍然忍不住訓道:“你啊,一天也穩重些,我看你不是想迷惑太子他們,根本就是你自己願意流連那些煙花之地。”
看見楚豫沒有生氣,楚衡也鬆了一口氣,他這個皇叔不是個暴戾之人,但是常年征戰沙場,那等氣勢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他嘿嘿的笑了兩聲,連聲稱是,不敢在多說別的。
樹不靜兮
楚豫看著楚衡那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