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相的嫡次子陸安也是一樣,陸安上面有個哥哥,一樣是嫡出,但是卻整日醉心於風花雪月,對官場上的事根本就不上心,而且兩年前就已經離家遊歷,到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所以指望不上長子的右相,就開始在次子身上用心。
他和左相顧庭可以說是鬥了半輩子,左右丞相自古以來就是互相牽扯轄制的,從前右相總是壓著左相一頭,因為右相的長女曾經是太子妃,而那時太子名聲顯赫,又逢皇帝下旨將顧家庶五子嫁給玟王,從而左相又得罪了玟王,基本在朝中的威信遠不如右相。
但是誰曾想,顧家庶五子在玟王面前佔盡春風,得盡專寵,而且朝中都瘋傳,這位顧五爺似乎特別旺夫,自從他嫁進玟王府以後,玟王一路扶搖直上,不僅連打帶摔的把太子拽下馬,連帶著七皇子三皇子全都遭了秧,而且在皇帝面前也比從前更得聖寵,雖然娶了男妻,按理來說是沒有繼承權的,可一時間倒是成了太子儲君的大熱人選。
因此,從前百般不願,甚至不惜犧牲自己親生兒子的顧庭,這個玟王的老丈人也迫著跟著雞犬升天,隨著玟王羽翼漸盛,長子顧俊宣又衣錦還鄉,身居高位,他在朝中也是權傾一時,雖然他心裡知道自己那個成了玟王妃的幼子,是絕對不會跟自己一條心的,而且每每在仰仗玟王的時候心裡也有些發憷,可是已經別無選擇了。
只是這一切到把右相氣的夠嗆,因此卯足了勁兒也要把自己的次子推上去。
鷹揚宴文武百官都在,四位皇子自然也都在場,楚越不動聲色的看了一會兒,便覺著沒什麼大意思,還不如去玟王府看兼雨。
最近他有時也能進玟王府看兼雨了,雖然還得看顧攸寧心情,而且每次去的時候都是萬般為難,但是能看見兼雨對於他來說已經很好了,只不過顧攸寧雖然許他進來陪兼雨玩,但是卻沒有絲毫緩和之意,顧攸寧只是看在兼雨高興的面子上。
他自然是恨毒了楚越,可如今卻不想看見兼雨不高興,所以兩相為難之時,又逢那日穆雲漢說了那些話,他也看開了些,他可以永遠照顧兼雨,由著他整天拿著那些奇珍異寶的玩兒,他自認也養得起,但卻不能阻止兼雨……兼雨他自己願意和楚越在一起玩兒。
顧攸寧就不明白了,兼雨為什麼會願意和楚越在一起,甚至對楚越比對自己還要看重,那個混蛋害得他如今這樣渾渾噩噩,對他做過那麼多錯事,即便兼雨現在忘記了,可是骨子裡的仇恨怎願再見他惺惺作態。
可是穆雲漢有句話說的很對,兼雨現在形如孩童,在他如今的小腦袋裡,最先對他好,寵著他的是楚越!
……
楚越看得無聊,可楚霄卻看得津津有味,自從他被廢了太子之位右相沒有幫著在皇帝面前求情以後,他便對右相一家不太待見,帶著對二皇子妃也冷落了許多,原本想看著右相被左相壓著,又是個不當事的,就不太想來往了,可是如今看著陸安大有被點為三甲的勢頭,他心倒是又有點活絡了,若是小舅子被點為三甲,在朝為官,那就等於又多了一個幫手,狀元三甲,又有家世,假以時日不可小覷,看如今的御林軍顧俊宣就知道了。
楚豫看了眼暗自忖度的楚霄,心裡冷笑了下。
他身邊的明王看在眼裡,笑了笑,低聲說道:“早就聽說,右相一直在網羅天下武學名師來教導他兒子,如今看來,也算有點成效。”
“招式是還不錯,精氣神也行,”
楚豫挑眉看了眼,比武場中間正在拉弓滿月百步穿楊的陸安,繼續說道:“只可惜太年輕了,右相心急了。”
“能不心急嗎?御林軍總領年歲大了,身體越加不好,皇兄想讓他告老還鄉,從下面左右統領裡提拔一個上來,”
明王不動聲色說道:“顧統領的呼聲很高呢。”
“顧統領年少有為,又在西北磨礪過,呼聲高是自然地。”
楚豫淡淡的說著。
午後的日頭越發毒了,他後背的朝服早就已經被汗溼透了,不怪顧攸寧說穿著朝服就是折磨人,當真難受的緊,正當他熱的心煩意亂的時候,跟在身邊的侍衛突然悄悄的遞過一個圓形的鐵質密封盒子,他莫名其妙的接過來,結果手指剛一碰到的時候就感受到盒子上傳來的涼意。
“王爺,這是王妃吩咐屬下帶來的,裡面放滿了冰塊,說王爺若是熱了,就悄悄的拿在手裡涼快,冰塊若是化了,王爺吩咐一聲,屬下立刻去換新的。”
那侍衛低聲說道,楚豫心裡一陣動容,手指輕輕的摩挲著盒子的表面,沁人心脾的涼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