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相通
相比於顧攸寧的憤然和不屑,楚豫平靜許多,他心裡早就已經對這位父皇不再抱有一絲溫情了,一切也只是敷衍的表面樣子而已。
德盛帝走後,顧攸寧害怕楚豫傷心,忍不住安慰道:“其實皇上心裡也一定覺著很對不起你……”
這話說得顧攸寧自己都覺著沒底氣,在楚豫最危難的時候,皇帝作為父親卻迫不及待的奪了他的兵權,始作俑者何等薄情誅心。
那意思莫須有的疑心和忌憚,真的比自己兒子更重要嗎?
楚豫不在意的笑了笑,手放在顧攸寧肩膀上一路摸索著握住他的手在掌心裡,然後說道:“我沒事,如今早就想明白了……”
他頓了頓,將顧攸寧的壽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繼續說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不在意。”
“嗯,那我就放心了。”
顧攸寧撲進他懷裡,摟著他說道:“等到過段日子,咱們也出發去雪山找解藥吧。”
楚豫沒有說話,他心裡已經對找解藥這件事放棄了希望。
因為,既然稱作雪山,那必定是氣候寒冷,終日飛雪,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有溫泉,楚豫活了兩世,從未聽說過有這種地方。
更別說在雪山找蝴蝶了。
可是顧攸寧不放棄,繼續說道:“如意票號的人已經出發去極北了,不過我倒覺著極北太冷不太可能會有,可總要試試的,玟王親軍能用的人多,我讓他們去了雲南那邊,那裡有幾座雪山,等你身體好了以後,咱們就往西北藏界崑崙山脈走,只是走之前得好好打點一下。”
顧攸寧最後一句話說的若有所思,楚豫愣了愣,隨即失笑,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楚衡來成宣閣的時候,楚豫和顧攸寧正在吃晚飯。
“瞧著皇叔臉色好多了,前幾日來,都沒見到皇叔。”
楚衡說道。
楚豫點點頭,半垂著眼簾,問道:“嗯,是好多了,你呢,腿傷怎麼樣了?”
“我也好多了,太醫說過幾天就能全好了。”
楚衡坐在一旁,看了看楚豫的眼睛,嘆了口氣:“皇叔……刑部有訊息了,那個陸安什麼都不知道,明顯是讓人當槍使了,右相動了很多心思,可是皇祖父那兒不吐口,這件事勢必是陸安擔下了。”
楚豫沒有說話,似乎在思量著什麼。“吃飯呢,說這些公事幹什麼。”
顧攸寧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端著勺子喂楚豫吃飯,燉煮了許久的白粥變得很軟糯,裡面又放了鮮美的鮑魚,再加一點辣炒的臘肉,令人食指大動,顧攸寧遞到楚豫嘴邊,說道:“吃完飯再說,紜王可吃飯了?”
楚豫張嘴將東西吃下,然後說道:“無妨,我只是在想,這謀害親王之罪必死無疑,陸安雖然跋扈,但終究是被人利用了,罪不至死啊。”
“皇叔雖然仁慈,可是您當那個孫子安了好心啊,他在青樓的事情滿長安皆知,心裡就憋著一口氣,即便沒有他們的算計,他也要打傷您好出風頭的,”
出滿臉憤慨:“誰知中了他們的算計,這麼一來右相可是恨死他們了。”
“右相家門出了這樣的事,那個老傢伙離告老還鄉也不遠了。”
顧攸寧一邊喂楚豫吃飯一邊冷哼:“想必他們早就想好了,利用陸安對付楚豫,順便徹底讓右相在朝中沒有翻身之力。”
“二皇子雖然心思狠辣,但是他想不了這麼周全,必定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了。”
楚衡冷著臉說道。
“哼,這樣陰損又全然不露馬腳的事,除了那位三皇子還能有誰。”
顧攸寧滿臉不屑,然後放下碗筷,問著楚豫說道:“要不要喝湯?”
楚豫點頭,顧攸寧便起身盛了碗湯,放在嘴邊吹涼了,才遞到楚豫嘴邊喂他喝下,末了轉頭看向楚衡問道:“今天早上恍惚聽誰說,皇上在廣賢宮發火了,可知道因為什麼嗎?”
“可不是嘛,王妃不知道,這事可有意思了,您們不經常出門不清楚,這宮裡如今風言風語的說皇叔如今眼盲了,整日跟王妃吵架,還說從前您們恩愛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這傳的有鼻有眼的,不知道怎麼到了皇祖父耳朵裡,頓時皇祖父龍顏大怒,處置了好一幫的人,其中好像還有皇祖母宮裡的太監。”
楚衡說完以後,顧攸寧和楚豫都一愣,隨即雙雙失笑,這事必定是皇后捕風捉影搞出來的,可能想著詆譭玟王府,沒想到卻自食惡果。
這件事把皇后慪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