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豫冷眼看他,顯然不想與他多言,轉身就要走。
誰知楚越卻在身後叫住他。
“你……你等一等。”
楚豫皺眉,轉身面無表情的問道:“何事?”
“……”
楚越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才啞著嗓子,說道:“太子被放出來了……還有……還有他最近和南王有來往,你要早做打算。”
楚豫冷笑:“你不用這樣,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同意把兼雨給你。”
“我知道,我這樣並不是想讓你把兼雨給我,我……已經不祈求他能屬於我了……”
楚越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
楚豫見他如此,倒是來了幾分興致:“那你這是為何,我記著你向來視我為死敵。”
楚越苦笑:“的確,我從小就討厭人,因為你事事都比我強,事事都要搶在我前頭,所以我討厭你,無論是幫著太子對付你,還是怎樣,我從來就沒有覺得我錯了,只是在兼雨的事情上……”
楚越紅著眼圈,神情哀傷:“在兼雨的事情上,是我錯了,他是無辜的,我恨你,我討厭你,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該牽扯到他,我不該那麼對他……”
楚豫皺眉,他見過的楚越永遠都是驕傲自負的,還真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楚越看了看他,隨後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著,有你玟王在一日,玟王妃就能護兼雨一日,這就足夠了,所以我不想讓你輸給太子。”
說完,楚越深深的往玟王府裡面看了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如今長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楚越迎著夕陽,身影高大,卻形單影隻。
楚豫從來都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人也會真心的愛上一個人,也會拋棄尊嚴的想為自己的錯誤贖罪。
只是有些錯誤,根本沒有贖罪的機會。
楚豫驀然想起自己的前世,頓時苦笑,自己真是好命,老天給了他贖罪的機會。
他疲憊的揉了揉額角,便轉身進了王府。
一路往碧水居走,剛一進院門,就看見顧攸寧一個人盤腿坐在地上,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被扯壞了,白色長衫上全都是小腳印,看上去非常狼狽。
楚豫趕緊上前一把將他拎起來,抱著他進屋放在軟榻上,伸手攏了攏他的頭髮,卻赫然發現,顧攸寧白皙的臉頰上出現兩道血痕。
楚豫瞬間眸色發暗:“兼雨弄的?”
“撓的。”
顧攸寧面無表情的點頭。
楚豫心疼,卻又不能把兼雨怎麼樣給顧攸寧出氣,最後無法只得嘆息一聲,吩咐人去拿藥。“你說你,明知道他現在這樣,還跟他較勁。”
楚豫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心疼的都有些想生氣:“而且你素日裡護著寵著跟什麼似的,又何苦這樣。”
“小兔崽子,嚷嚷著要去找楚越。”
顧攸寧咬牙,心裡覺著委屈:“我現在倒成壞人了,那個混蛋都比我好了。”
楚豫哭笑不得:“他現在渾渾噩噩的,你還跟他計較這個,一會兒你去哄哄他,就是你最好了。”
喬遷夜宴
最後還是顧攸寧拿著一個翡翠蓮花把兼雨哄高興了,又帶著他去街上看了雜耍。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前一眼還嚷嚷著顧攸寧不好,要去找楚越,這下見顧攸寧給他東西,又帶著去玩兒,立馬就把玉佩的事情給忘了,依舊還整天黏著顧攸寧。
只是楚越來玟王府的時候可勤了,他倒是不敢進屋,就只是在門口轉悠,有的時候想託人送些兼雨喜歡的東西進來,但是全都被顧攸寧扔了出去。
他也不氣餒,就是老老實實在門口守著,希望能看見兼雨出門的時候。
所以每當顧攸寧和楚豫出門的時候,十次有九次就能看見楚越在門口站著,看見開門了很高興,但是發現出來的不是兼雨,頓時眼中的光亮就暗了下去。
顧攸寧對此很氣悶。
罵也罵不走,打也打不跑。
跟個狗皮膏藥似得!
!
!
不過這天,楚豫和顧攸寧出門,卻沒有看見楚越守在門口。
顧攸寧冷哼:“看不見那個混蛋的心情真好,眼前當真乾淨許多啊,早就這麼知難而退多好,就說他挺不了多久。”
“未必。”
楚豫說道:“今日楚霄設宴,必定是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