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豫愣了愣，隨後就看見前赴後繼的眼淚。

他放下鎮紙，伸手擦了擦顧攸寧臉頰上的眼淚，又抓著他的手心放在嘴邊親了親，原本白嫩的手心被自己打的通紅滾燙的。

“疼不疼？”

楚豫抖著聲音，看著顧攸寧哭，還不如直接剜他的心痛快些，可是這些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顧攸寧深吸了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胡亂的擦了把臉，然後別過臉冷靜的開口：“放開我！”

楚豫看了看他，想說些什麼，但是沒有說得出來，最終還是放開對他的鉗制，把他手臂上的腰帶也解下來，給他揉了揉幫他活動一下。

面對楚豫的動作顧攸寧倒是沒有太推拒，只是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來，雖然眼裡還有氤氳水霧，但是臉上表情卻冷靜的要命。

“攸寧………”

楚豫握著顧攸寧的手，踟躕的喚了他一聲，伸手去摟他，低頭親吻他的眼睛安撫他。

顧攸寧閉上眼，面對楚豫溫柔寵溺的樣子，眼角還是有眼淚落下來。

這個人愛他，他知道，但是這個人也仍然會逼迫他聽話。

他不知道楚豫的心事，所以心裡很委屈。

他從來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可能是這麼長時間被楚豫寵的太過了，如今也像個孩子似得，會委屈，會可憐兮兮的哭。

楚豫看著他這樣不是滋味，明明也逼他說了，可是自己心裡反倒空落落的。

顧攸寧被折騰的沒有力氣，但仍然撐著掙扎開，坐起來伸手拿衣服，一邊往身上穿一邊說道：“我今天去書房睡”

“………”

楚豫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而且哪裡捨得讓他大半夜的往書房跑，連忙摁住他，拎著被子蓋在他身上，說道：“…別…還是……還是我去書房睡吧………”

顧攸寧冷眼看他，最後冷哼一聲：“那就趕緊滾！

！

！

！”

說完自己卷著被子往床裡蹭去，閉眼睛準備睡覺。

“我…我去傳熱水幫你洗澡好不好……”

楚豫手搭在顧攸寧肩膀上試探的問著，可是好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最後也只能頹喪的嘆氣：“我讓人把熱水送進來，然後你自己洗”

說著直起身自己把衣服穿上，看了看床裡背對著自己正在生氣的人，伸手給他掖好被角，又低頭親吻他的頭髮。

“好好休息……我……”

楚豫頓了頓，想跟他道歉，想告訴他所有事情，想告訴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可是話卻無從開口。

顧攸寧在面衝著牆，皺了皺眉。

果然還是有些別的事情！

！

！

！

借酒消愁

楚豫出門以後，顧攸寧躺在床上，腦海裡想著最近都發生了什麼事，讓楚豫這麼敏感。可是思來想去，他也沒想到什麼有用的。

……

下午從王府裡出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啊……到底是怎麼了呢？

顧攸寧皺著眉正想不通的時候，突然門外採璇一邊敲門一邊恭敬的說道：“王妃，熱水傳來了”

“門口候著”

顧攸寧一骨碌爬起來，隨便套條褲子，又抓著個外衫穿上，就這樣光裸著胸膛懶懶散散的出去了。

採璇讓人把熱水放好，然後又把屏風遮上，沐浴薰香的東西也都打點好了，才領人退了出去。

顧攸寧慢騰騰的脫了衣服，進到浴桶裡簡單的洗了洗就出來了，光著腳往床榻那邊走，頭髮溼噠噠的讓他胡亂的綰起來了，平常都是楚豫幫他擦頭髮的，要不然他總也想不起來。

大過年的搞成這樣，顧攸寧也不太是滋味。

坐在床上正想著是不是把某位被趕出房門的王爺接回來的時候，採璇拿著乾淨的絨布進來，微笑著衝他行禮，然後說道：“王爺讓奴婢來給王妃擦頭髮”

“不甩了，我自己來吧，你去睡覺吧”

顧攸寧拿過她手中的布。

“才是奴婢來吧”

採璇又拿回絨布，上前站在顧攸寧身邊，小心仔細的給他擦頭髮，一邊擦還一邊說道：“王爺害怕王妃著涼，特意吩咐的”

顧攸寧愣了愣，沒有說話。

採璇飛快的看了眼他的臉色，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王妃…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