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寧和楚豫坐在堂下次座,為首的是明親王其次是玟王再其次是紜王楚衡,這是大昭現在的三位親王,對面坐著還沒有封王的兩位皇子,自然是三皇子和七皇子。
七皇子依舊是點兒浪蕩的倚在座位上喝酒,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三皇子剛一個人喝悶酒,又是抬頭看了一眼面對的顧攸寧,臉上那日楚豫打出來的傷痕還在,尤其是現在這個情景,所有人都趕著去奉承玟王和紜王,他就顯得落魄很多,無論是精神還是處境。
楚豫害怕顧攸寧待著無聊,便謊稱喝多了,帶著王妃出去醒酒。
這種場合,他可以與人喝酒敘舊,但是顧攸寧雖然是玟王妃,但是身為男子,不能坐到女人堆兒裡去,也不好和男子說話,所以領他出去走走,不至於太憋悶。
兩個人剛剛走出大殿,冬日刺骨的風就吹了過去,楚豫連忙拿過成貴手中的貂裘給顧攸寧披上,說道:“在待一會兒估計席宴就散了。”
顧攸寧點點頭,剛要張口說話,就看見三皇子和七皇子也從殿裡走出來,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真是冤家路窄。
楚豫看到他臉色微變,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可是冷了?”
顧攸寧涼涼的笑了下,衝著他身後揚揚下巴。
楚豫不解,隨即轉頭看去,正好那兩人已經走上前來,不禁面目也冷了下來。
七皇子率先挑釁的看著顧攸寧身上扎眼的華貴貂裘,面帶諷刺的笑道:“六皇兄為了王妃當真是能散盡千金啊,讓小弟我看了,好生佩服啊,但願來日也能有一位如同王妃一般的男妾在身邊就好了”
這話說的再直白不過了,把顧攸寧比做男妾優伶一類,楚豫氣急,抬手就要衝楚越年輕俊秀的臉打過去,被顧攸寧一把攔住,說道:“你跟他計較做什麼。”
楚豫低頭看他一眼,知道他害怕楚越回去為難兼雨,也只得作罷,狠狠的瞪了眼楚越,在心裡把這個仇記下了。
顧攸寧怕他莽撞,攔著他將他護在身後,一雙明眸緩緩的掃視著面前是的兩個人。
三皇子面無表情的和他對視,但是眼神中晦暗不清,七皇子則依舊笑的很猖狂,顧攸寧眯著眼勾了勾唇角,把目光定格在七皇子身上,然後放開楚豫,慢慢的走向他。
冬日裡的皇宮沒有了繁花綴景,一切莊重肅穆的過頭,如今正值晚間,月上中天,長街兩邊點著宮燈。
玟王妃身上披著雪白華貴的貂裘,晚風些許的吹起下襬,裡面一身紅色華服,映著宮燈豔紅如血,他額前的發也被晚風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一雙明眸冶豔如同繁星,就這麼在冬夜無盡的寒冷中慢慢的,緩緩的向他走來,嘴角帶著詭異令人發冷的笑容。
九華宮裡又傳來了一陣靈動的絲竹聲,楚越緊張的盯著顧攸寧,等待著他發難,神情又一陣恍惚,忽而聞到一股暗香,淺淡著的,但是卻一下子衝入口鼻,無形無懼讓人茫然不知所措。
他猛地一下捂住心口退後一步,他身邊的楚承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他,在看顧攸寧則停在了距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一臉調笑的看著他。
楚越閉眼晃了晃腦袋,只覺得一瞬間心口疼的讓人受不了,然後就是一陣暈眩。
“你怎麼了,真好端端的臉色這麼難看……”
楚承扶著楚越,見他難受的都說不出話來,不禁抬頭看向顧攸寧:“你把他怎麼了?”顧攸寧目光陰冷如同九尺寒冰,但是笑容卻在加深,輕飄飄的說道:“三皇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這麼多人在這兒,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楚承皺眉,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楚越緊著喘了幾口氣,慢慢的平復了胸口壓抑的疼痛感,抬頭說道:“三哥我沒事,不用擔心,可能是剛才酒喝多了。”
楚承不放心的看著他:“真的?”
楚越皺著眉點了點頭,抬眼看向顧攸寧。
顧攸寧輕笑一聲,看著楚越目光飽含深意,神情高傲彷彿他是立於九天之上的王,僅僅一瞬,他便收回笑容,轉身退回到楚豫身邊,楚豫衝他笑了笑,攬住他的肩膀,輕蔑的看了眼那兩個人,轉身就走了。
楚承和楚越仍然站在原地,看著顧攸寧跟著楚豫走出沒兩步,突然轉頭對著他粲然一笑。
怎麼形容這個笑容呢?
如同黑夜裡的鬼,他紅衣楚楚,容色傾城,他衝著你笑,美則美矣,只不過太過陰森,滿目都透著濃重的惡意和不詳。
楚承望著顧攸寧和楚豫的背影緊緊的皺緊了眉頭,又見楚越臉色實在難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