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俊宣從前只以為自己並不喜歡楚千柔,而且心裡也一直在告訴自己,日後娶妻定要娶一位溫柔賢惠的,可是那日看著楚千柔哭著被楚軒拉走,他久已不起波瀾的心晃動了一下。
而且在家裡又聽說楚千柔因為自己被罰思過,頓時坐不住了,也沒再想許多,就將此事告訴了顧庭,顧庭自然一百個願意,所以當天就準備了東西去提親了。
顧攸寧看著他這樣頓時渾身惡寒,剛想打趣幾句,外面就進來一個小廝,說著前院開席了,要請他們去吃飯。
宴席上雖然只有顧家本家的幾位叔伯,但也還算熱鬧,只是態度卻稍微的有些改變了,從前玟王顯赫一時,顧庭也巴結著,如今眼見著玟王失明權落,顧庭的態度也沒有從前那樣熱絡了。
楚豫對著轉變心裡瞭然,面上卻不顯,只是顧攸寧眯了眯眼,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了,楚豫能感受到顧攸寧心情不好,也知道他因為什麼心情不好,伸手抱了抱他,清俊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低垂著眼簾,搖搖頭呀,輕聲道:“我沒事。”
顧攸寧愣了一下,心裡更加難受,抿著嘴心裡忿然,這時突然顧家的一位旁系庶出的表少爺端著酒杯過來,誰知歪歪斜斜竟然將杯中酒盡數撒在楚豫衣服上。
從前楚豫顯赫之時來顧家,所有人必然是小心翼翼的恭敬著,即便有族中人來,就這樣旁系的又是庶出的定然沒有資格來與親王同席,只是如今楚豫失明瞭,顧庭也越發的不當回事了。
就連這位表少爺將酒撒在了玟王身上,非但沒有立即誠惶誠恐的請罪,還像是個沒事人似得要走,臉上盡是些不屑。
顧攸寧正滿腔怒火不知道怎麼發洩呢,遇見他這樣當即就怒了,抬手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一聲清脆的碎裂後,就聽他朗聲道:“暗衛何在,護駕!
!
!”
語落,涼生和小黑便領著一眾暗衛神出鬼沒的現身拔出佩劍,將楚豫和顧攸寧二人團團包圍保護住。
頓時堂廳裡寂靜一片,顧庭豁然起身愣怔怔的看著顧攸寧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的時候,顧俊宣連忙衝過來,關切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顧攸寧沒有理他,只歪著頭冷笑的盯著驚恐不已的表少爺,末了芊芊玉指指向那人,冷聲吩咐暗衛道:“給我揍他!”
小黑立即領命,跟著另外一個暗衛直接將那人一腳踹翻在地拳打腳踢。
一見這樣,顧庭也急了,也跑了過來,忍不住板著臉說道:“攸寧!
!
你這是幹什麼,還不讓停手!
!
!”“父親在與誰說話?”
顧攸寧拿著手帕輕柔的擦拭著楚豫被濺在臉頰上的酒,看都不看顧庭一眼,只冷幽幽的問著。
楚豫則是依舊低垂著眼簾,藏藍色華服上有一大片汙漬,平時冷峻的臉上此時卻露著無奈的又動容的淺笑:“何苦你生這樣的氣,萬事也得看著顧統領的面子上啊。”
震攝人心
楚豫的語氣很平和,縱然這些小人拜高踩低讓人生氣,可是那又如何,總有攸寧在自己身邊,只要有他在,所有人都不重要了。
“王爺說的是,若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怎還願意踏足這傷心門第”
顧攸寧挑眉,嘆然嘲諷的笑著,手中拿著手帕仔細的將楚豫臉上的酒水擦乾淨,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說道:“可惜了,這衣服的料子是皇上親賞,良渚國地特產的雪蠶絲織造的,一年下來統共才九匹,原是進獻給宮裡的寵妃娘娘們做衣裳的,都是些俏麗顏色,好容易有這一匹藏藍色適合男人的,只可惜讓這位表少爺給毀了”
顧攸寧說的慢悠悠,末了還瞟了眼被摁在地上捱揍的人。
顧俊宣嘆氣,他對這個弟弟滿心滿意的全都是愧疚,總想著儘自己所能幫助他照顧他,可是每次都因為自己,顧攸寧才來顧家這個地方受這些百般委屈。
只是,於顧攸寧來說,顧家是傷心門第,可是顧俊宣終究是顧家長子,顧庭和李氏對他栽培有意,養育有恩。
為人父母,顧庭和李氏雖然對顧攸寧是實實在在的誅心至極,可是對他顧俊宣卻是一點不是都沒有。
經至於他一直在為父母兄弟情分為難,雖然知道父母親做的不對,可是為人子女有些話真的說不出口。
這邊顧攸寧言語剛落,那邊捱揍的表少爺已經開始哀嚎求饒,可是顧攸寧依舊不為所動,而那位表少爺的父親也已經跑過來一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