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將木頭盒子揣進懷裡跳下馬車就要走,但是被蕭靖宇一把拉回來,將人死死抵在馬車上,狠聲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忘了他。”
陸子安的後背讓馬車硌的生疼,可是他一點也不在乎,只淡然的問道:“你能忘了嗎?”
“……”
蕭靖宇無言以對。
要他如何忘,雖然他現在榮登大典,可是那個被他逼死的生父,他如何能忘。
當年他身穿鎧甲領著軍隊一路殺進皇宮,老南充王靜靜的坐在皇位上,看了眼他身後的陸子安,又看了看手持長刀的蕭靖宇,隨後便哈哈大笑,絲毫不像一個被兒子逼宮到窮途末路的帝王。
他看向蕭靖宇的目光,滿是欣賞和驕傲。
最後,只說了句:“我兒大才!”
便手持短劍自盡。
那柄短劍就是剛才陸子安的手中那柄,老南充王死後,陸子安從蕭靖宇身後越眾而出,默默的走上前去,單膝跪在龍椅前,將老南充王的龍袍整理好,然後表情安靜祥和的將他胸前的短劍拔出,用衣袖擦拭乾淨仔細的收了起來。
這件事情,被南充後人津津樂道,人們都說,陸國師雖然身為妃妾卻與太子苟且,後又同夥同太子逼宮,但是在他心裡對那個一生所向披靡鐵石心腸的老南充王還是有著一絲夫妻情義的。
別說世人,就連他陸子安自己有時候都覺得,雖然那個人毀了他一輩子,但是他也畢竟和自己相處了許多時日,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丁點情義在。
可是蕭靖宇卻始終不信,就算全天下都相信,他也不信,因為他始終認為,陸子安只愛他一個人。
顧攸寧在不遠處的馬車裡,放下車簾後,嘖嘖感嘆,這對兒彆扭的人啊!
!
!
楚豫失笑的捏捏他手下,然後說道:“這種事情若是換了旁人也都是一樣的。”
“胡說,我就不會如此。”
顧攸寧嘆氣搖頭,說道:“這人的一生啊,活一天少一天的事兒,尤其是陸子安那個身體,不趁著有生之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沒事老想著死人,有意思嗎?”
他正說著,小黑突然挑著簾子探腦袋進來說道:“王爺王妃,現在馬上就啟程嗎?”
“恩,即刻啟程,到下一個城鎮停下,大家在山上睡了一夜多少都沒有休息好,趕緊進城好好休息整頓一下。”
楚豫沉靜下著命令。
“是,屬下知道了。”
小黑領命,走了以後,顧攸寧就一直靠著楚豫身上,也不說話也不動,伸手捏了捏他手心,問道:“怎麼了?想什麼呢?”
“沒什麼,”
顧攸寧語氣凝重的說道:“我在想怎麼開解撮合他們兩個。”
“開解?撮合?”
楚豫一頭霧水,從來不知道自家王妃要有媒人本事。
“對啊對啊,我一定要撮合他們兩個,讓他們在有限的生命力發揮無限的光和熱!
!!”
顧攸寧抿嘴,一雙明眸閃爍的著精光。
對!
!
!
他就是要讓蕭靖宇壓倒陸子安,讓他一天拽的二八五萬的,至少得讓他三天起不來床。
楚豫皺眉,他太瞭解他的攸寧了,每當他這個時候,就是要捉弄人的時候。
心裡忍不住為陸子安默哀。
兩路人馬一直馬不停蹄的趕路,在下午的時候就進了城,眾人商議先在酒樓吃飯,在派人打點客棧。
他們所在的秦嶺一直是地界的分水嶺,往西走過了淮水,在到嘉陵江便快到是南充的邊境。
所以這裡一直混雜南北地區的各色風情。
就像他們所在的這個小鎮,雖然風土人情像極了北方,可是鎮名卻是極其婉約的男妃氣質,名曰柳岸。
眾人進了酒樓之後,便要了一個二樓雅間,顧攸寧非常熱情的邀蕭靖宇和陸子安一桌吃飯,可是陸子安跟蕭靖宇剛吵完架,根本不想跟他一桌吃飯,所以只冷眼看了他們一眼,便風姿卓越的起身走了。
蕭靖宇皺眉要追過去,卻被顧攸寧一把摁住,說道:“這個時候追過去,你們兩個肯定吵起來,先上菜,一會兒王上您端正菜飯過去,豈不好?”
“……送過去了他也不會吃。”
蕭靖宇情緒有些低落。
顧攸寧笑呵呵的看著他,半晌說道:“你送的方式不對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