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這個。”我道。

小孩看了我一眼，聽話地換上了，然後直直地站著，似乎在等我吩咐。

胖子進廚房端菜，笑得停不下來。

悶油瓶拿著碗出來，淡淡看了胖子一眼。

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對我們嘲笑他內褲這件事應該有點不滿。

感覺更好笑了。

我帶著小孩進了客廳，幫他把頭髮扎到腦袋後面，白皙的臉一下就露了出來。

稚氣未脫，臉上還透著一股青澀，少年模樣也還沒完全退去。

胖子看到，嘖了一聲，“天真媽媽，這是咱們的第幾個孩子了，一個個的都長得不錯呀。”

我白了胖子一眼，但他卻繼續道，“老大是小白吧……不對……”

胖子想了一下，笑起來，“應該是黎簇吧，那小子當年那股勁兒跟你真的一模一樣。”

黎簇。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雖然偶爾會想起，但大腦卻每次都會自動跳過。

雖然沒有刻意忘記，但說起來我對他其實還是有愧疚感的。

胖子很快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天真，吃過飯要不要帶他出去走走？”

我點點頭，示意大家入座吃飯。

那小孩卻突然走到門邊蹲在角落裡，像只小狗一樣盯著我們這邊。

胖子愣了一下，朝他招了招手，“過來吃飯啊寶貝，康忙！快過來。”

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舉動，之前囚禁他的人可能真的是把他當一條狗在養。

“這是……”

胖子很快也明白了，低聲罵了一句我操。

我們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到門邊將小孩扶了起來。

他有點不明所以地看向我們，下意識往後縮身體，似乎想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胖子抓住他的手，將他帶到桌子邊，示意他坐。

小孩看了我一眼，慢慢坐了下來，我感覺到他身體很緊繃。

“吃飯吧。”胖子說著將盛好的飯端到他面前，“會用筷子嗎？”

他看了我們一眼，有點不知所措，手一直在抖，但卻努力裝作無所謂，其實並不害怕的樣子。

胖子嘆了一口氣，轉頭看我，我也跟著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他。

我們都沒動，悶油瓶便起身進廚房拿了一個勺子出來。

他沒說話，只是輕輕將勺子放在小孩的碗邊。

我和胖子默契地對視一眼，兩人忍著笑給小孩夾菜。

“來，喝點湯。”

胖子打了一碗湯給小孩，又夾了一個雞腿放在他碗裡，“多吃點，等你熟了就把你打包回去跟林野作伴。”

小孩不知道能不能聽懂我們的對話，在胖子給他夾菜的時候依舊還是會下意識閃躲，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打多了，久而久之形成條件反射。

他吃得不多，而且一邊吃一邊會小心觀察我們，那種小心翼翼的感覺非常讓人心疼。

這一頓飯我們都吃得有點難受，但小孩願意吃東西這算是好事了。

飯後悶油瓶收拾桌子，我正想著是不是像胖子說的那樣帶他出去逛逛，但二叔的電話卻突然打了過來。

他開口第一句問的就是小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