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察覺到我露骨的視線，轉頭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笑容太過猥瑣，他動作頓了一下，然後低頭繼續洗碗。

“小哥……”我笑著湊過去，他卻往旁邊讓了讓。

這是幹什麼， 難道是嫌棄我了？

今天那個黑絲確實挺噁心的，但應該不至於吧。

我繼續靠近，他就又往旁邊讓了讓。

還真是嫌棄我。

“已經沒愛了嗎？”我嘆了一口氣，“人說七年之癢，我們雖然認識挺久了，但在一起還沒七年，你不至於……”

沒等我說完，悶油瓶就立刻道，“不是。”

我不說話，就看著他。

“我在洗碗。”悶油瓶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有點控訴。

我瞬間就明白了，他是怕我撩他。

但是看到他這樣，我反而更想撩了。

正想轉頭觀察一下有沒有人，就發現齊願和吳瑜就坐在外面，兩顆腦袋直直地豎著，一臉好奇地看著我們這邊。

眾目睽睽之下耍流氓確實不太好。

我看了猛男一眼，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轉身對吳瑜和齊願道，“它今晚跟誰睡？”

齊願立刻舉手，“跟我。”

吳瑜轉頭看了他一眼，學著他的樣子舉手，又很快放了下來。

猛男這時候也吃飽了，朝我汪了一聲後就往齊願那邊跑去。

“今晚你是我的狗了。”齊願揉了揉它的身體，低頭蹭了蹭猛男柔軟的白毛，抱著它往房間裡走。

吳瑜渴望地看著他的背影，最後默默轉身上樓。

“所以說積極的孩子有狗擼，下次你動作比他快就行了。”

我走在吳瑜身後，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表示安慰。

他停住腳步，想了一下後微微點頭。

“你是不是上過學？”我轉頭問他。

“沒有。”吳瑜搖頭，“沒有上過。”

“那你為什麼識字？”我怕他覺得不開心，忙解釋，“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不用勉強自己。”

“不勉強。”吳瑜上了陽臺，在竹椅上坐下，然後示意我坐旁邊。

“我被關在那個地方的時候剛開始有一個人看管我，他會給我做飯，也會給我帶玩具，還教我讀書認字。”

吳瑜抬頭看著星空，表情很平靜，像在說一段很平淡的過往。

“他後來想帶我逃跑，但是失敗了，然後他就被殺死了。”

說到這裡，雖然他的聲音和語氣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但我看到一顆淚珠從他的眼角滾落下去，很快消失不見。

“我……”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良久後道，“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活著，但是他死了以後我覺得我必須活著。”

他表情瞬間變得狠厲起來，但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小白說讓我好好聽你的話，小白信任你，所以我也相信你。”

吳瑜偏頭看過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聽小白說你救過他，這樣算的話，那就是你也救過我。”

他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又道，“這些天我懂了很多事。”

“以後你還會懂更多的，既然你沒上過學，那等暑假結束，你就去跟林野作伴吧。”

聞言，他身體一僵，有點防備地看著我，“做什麼？”

“去學校，讀書。”我比劃了一下，“跟很多人。”

他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連連搖頭，“我不要。”

當初林野好像也是這麼說的，後來去學校比誰都勤快，一回來就開始看書，那股學習的熱情勁兒把二叔都給震住了。

“到時候看吧，實在不喜歡再說，你這個年紀不讀書的話以後容易吃虧。”

我看到悶油瓶從樓梯上來，就又道，“好了，小孩子快去睡覺吧，早睡還有機會再長高點。”

支走他我當然是有私心的，接下來就可以二人世界。

“長高……”吳瑜愣了一下，然後一下彈了起來，快步往房間走。

他大概還記得之前白夜叮囑他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然後長高高的話。

感覺挺好笑的，但吳瑜確實很聽白夜的，大概潛意識裡已經將白夜當成親人了。

我坐在椅子上，看悶油瓶要走過就伸腿將他攔住。

“張家族長，吳老闆想跟你聊個幾毛錢的天。”

悶油瓶看了一眼我伸直的腿，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