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這輩子都不會忘。”
這是陸琛第一次突破他的心理防線、第一次告白時說的話。
他逼著他回想那些第一次,遊憑星只覺著痛。
滿心的痛。
陸琛親吻沒有血色的面頰,語氣溫柔:“我想進入穿軍裝的你。”
帝國虛假的崇拜,駕駛官們的曲意逢迎,隨時可以收走的功勳……莊嚴肅穆的影像中,一切都是假的;
熾熱的身體貼在胸口,灼熱的呼吸打在耳畔,柔軟的舌舔舐身體……不合時宜的淫亂,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遊憑星更希望影像是真,眼前是假。
時過境遷,陸琛說著相同的話,螢幕中出現相同的人,光影陸離中,過去與現在於這一刻重疊,塵封的記憶在腦中不受控制地湧現,遊憑星心如灼燒。
熒幕中那個冷若冰霜的人在嘲笑現在的自己:“下賤的東西,用別人的身體討好惡魔。”
他用不是他的身體,討好他最憎惡的人。
下賤。
賤到骨子裡。
陸琛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他:曾經的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所擁有的一切不過都是鏡花水月而已。
一碰就破。
他從前誤將豺狼當做狗,放鬆警惕;現在自以為可以控局,卻不料豺狼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掀了棋局。
他一直沒認清自己的對手,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豺狼,註定不會有好的結局。
愛不是本能,而是後天習得的情緒。豺狼口口聲聲說我愛你,實際根本沒學會愛。
遊憑星雙目空洞地看向桌面上的茶水杯,覺著自己也是桌面上的擺設。
陸琛將他的身體當做物品,所以才會提議:以物易物。陸琛不尊重他,所以才會一再試探他的底線,故意讓他難堪。
他不能拒絕。
他承擔不了拒絕的後果。
他沒有選擇。
莊嚴肅穆的授勳儀式,身著潔白軍裝的遊憑星說:“我會為帝國貢獻所有力量。”
百人會議室,一絲不掛的遊憑星說:“好。”
熒幕中的元帥矗立於高臺之上,宛如雪山之巔的聖潔雕塑,俯瞰眾生;
桌子上的遊憑星雙腿大敞,似泥沼中蠅營狗苟的螻蟻,腐爛到骨子裡。
陸琛從桌兒下的抽屜中摸了套軍裝,將滿是勳章的上衣披他身上。
這件軍裝是遊憑星入院holy時穿的,對現在的身體來說過於寬大。
胸前的勳章象徵著過往的榮譽,曾經縱橫星際的元帥,現在橫在桌兒上領口大敞,儼然一副色情模樣。
陸琛的手順著對襟向內,親吻遊憑星的眉骨,與他耳鬢廝磨。
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似抖動翅膀的蝴蝶。陸琛吻他的眼,折斷了蝴蝶的翅膀。
“好喜歡這種破碎的樣子。”
“你真好看。”
陸琛在桌兒上隨意撿了只茶杯,指尖淋了點兒茶水,遊憑星感受到冰涼的茶水。
這副身體太青澀,由內而外地拒絕開拓。
身體痛,心更痛。
陸琛的所有情感都是假的,他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可為什麼還會心痛呢。
好想失憶。
如果真的失憶,或許就不會痛了。
他將他放在政要開會的桌子上。
讓他看著曾經的自己,侵犯他的身體。
遊憑星受不住,希望陸琛能放過他,語氣頗有懇求的意味:“你說過,不喜歡強迫。”
陸琛看著潔白軍裝上的勳章,固執地闡述他的邏輯,“你說過隨時都可以,也說過你願意。所以,這不算強迫。剛剛也是你說的要做。”
“你不說愛我,從前不說,現在也不說。”
“唯有佔據你的身體,才能確定你愛我。”
神聖的軍裝遮不住惡劣的行徑。
陸琛的手不知道進了幾根,又或者整隻都進來了。
此前不是不痛,只是沒這樣痛過。
那些過往,似鋒利的碎片,不斷在心上劃開傷口,令他痛不欲生。
為什麼陸琛可以恬不知恥地回憶那些曾經?
為什麼痛的只有自己?
為什麼要重蹈覆轍?
是自己的縱容,讓豺狼心安理得地虧欠,越欠越多。
這不公平。
腦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