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諾比利咬著牙套衝著薛鼎露出了怪笑。
薛鼎擦了擦額頭的汗,並未在意。
今晚他擺了老妖刀一道,說實話還是有點暗爽的。
吉諾比利不是可以根據世俗預設的法則去評價的球員。
論個人榮譽,他除了最佳第六人和有限的幾次全明星以外,基本上一片空白。
這個老妖刀沒有最佳陣容,沒有mvp,資料還很一般。
大多數時間,他還打著替補。
可是,世錦賽+奧運會+三枚總冠軍戒指再加n年馬刺的50勝,足以說明非常多的問題。
吉諾比利的職業生涯,是一段偉大的傳奇。
薛鼎看過很多吉諾比利的比賽,直到親自對壘,他才知道這個傢伙的可怕,這傢伙很難纏。
吉諾比利傳奇的開端可以定義是2002年的印第安納波利斯世錦賽開始的。
那是美國夢之隊組隊以來,第一次在全世介面前失利,而且還是在家門口。
而吉諾比利,這個撂倒巨無霸的年輕人,在那之前還沒打過一場nba比賽。
不可思議的是,這種神蹟過了兩年又發生了一次,而這次是在雅典奧運會。
那時候,吉諾比利已經有了一枚冠軍戒指,但他也只打了兩年nba而已。
要打倒一個強得多的對手,技戰術水平固然重要,但以此為基礎之上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硬如鐵石從不膽怯的心。
很多人面對著過於強大的對手,內心不是自我懷疑,就是崇拜。
在美國隊被戰勝之前,夢一所到之處,對手是如何把他們當搖滾巨星膜拜。
薛也鼎很清楚的知道一個新人在對戰nba巨星時候的心態。
他現在和吉諾比利、鄧肯、帕克的打比賽,轉變原先那種球迷的心態和姿態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當年的吉諾比利是以一種截然不同的思維方式和態度,對待他眼前這支夢之隊。
也許他壓根就沒想過能否贏的事。
薛鼎從他眼睛裡看到的就是要贏球的渴望。
吉諾比利十幾歲的時候,教練不准他突破,因為以他的身材,如果總是在禁區裡肉搏,下半生就要坐輪椅。
不止一個人有過這樣的評價他,薛鼎曾經聽過主教練麥克米蘭說過,2005年西部半決賽的時候,麥克米蘭親眼看著吉諾比利一次次把瘦弱的身軀往禁區裡扔。
麥克米蘭當時還說,吉諾比利在這樣打下去,不用50歲就要坐輪椅了。
無論是一次次膽大包天的三分,還是在肌肉叢林中匪夷所思地像蛇一樣遊動,然後把球放入籃筐後,吉諾比利表情平靜地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不在意。
他既不擔心球隊失敗,也不害怕自己犯錯誤。
吉諾比利的職業生涯,是由一系列偉大的刺殺和愚蠢的自殺組成的。
以往的季後賽,很多人都能掰著手指頭數出他多少次違犯戰術常理的搶投三分,多少次冒險傳球被斷。
他算是波波維奇手中唯一的異數!
怎麼說才好呢?
硬幣都有兩面,因為他勇敢到近乎魯莽,才會有那些冷血的偉大刺殺。
所以,阿根廷人愛他,馬刺愛他,波波維奇也愛他。
雖然他也有一系列愚蠢的錯誤,讓波波維奇無數次想拔他的頭髮。
但籃球場上似乎沒有能夠讓他害怕的事。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
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吉諾比利的膽略和果決,天才的突破和組織才華,卻沒有催促他努力成為最偉大的球員。
是的,一個打替補的球員再厲害,也不可能成為mvp。
但薛鼎知道,阿根廷人作為那支撂倒過夢之隊的國家隊核心,他在nba也完全是大將之才的人,居然願意去打替補。
有些人的偉大,是因為霸氣外露君臨天下;有些人偉大,則是因為不顯山露水,讓人對他的底蘊充滿無盡的想象和欽佩。他是頂尖得分手,但沒有一個賽季場均超過20分;他是球隊最好的組織者,卻不是助攻王;他有統領一支球隊的能力,卻大部分時間在打替補。
說到底,他是那種上場便用生命在打球,卻不在意資料,不在意個人榮譽的團隊型球員。
他是這個浮躁、慾望膨脹的花花世界裡,為勝利而生的男人。
這樣一個男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