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擔不起啊。”費海明面露難色。
“精神科治療費用確實不低,但來一次也就1000不到,一個月4000塊錢。
咱們這城市,教師和公務員一年怎麼也有50萬收入,不到十分之一的醫療費都不肯出嗎。”
醫生有些生氣。
他們這個市,體制內工資算是相當不錯了,一年二三十萬不成問題。
居然對唯一的女兒這麼小氣。
“哎醫生您不知道,我們房子有貸款,還要贍養老人,最近還想生個二胎,實在是挪不出錢來。”費海明訴苦道。
醫生更氣了,背過身去了旁邊隔音的治療室:“你們女兒的病已經有了起色,這個時候不抓緊治療,還生二胎,不怕筠筠再受刺激嗎。”
“唉這不是怕筠筠這樣,以後都好不了,生個弟弟好有個人照顧她嗎。
再說,獨生子女多孤獨啊,以前是政策不允許,現在能生了就再生一個陪伴筠筠呀。”費海明說得頭頭是道。
費筠都14了,誰要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孩子陪伴啊。
有錢生二胎沒錢給一胎治病,這還沒生心就偏到天邊了。
等這二胎長大夫妻倆剛好退休,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他能照顧誰啊。
口口聲聲要生個弟弟,打的什麼算盤還有誰看不出來嗎。
醫生心裡一大堆吐槽,但是不能說。
畢竟只是個精神科醫生,干涉不了別人的家庭。
掛完電話,醫生面對期待地看著她的炎犀,有些不好意思:“筠筠,你爸媽可能不會來醫院了,先治療再付費不合規矩,醫院不會同意的。”
如果有賬單要不回錢,那按慣例是科室醫生們一起湊一湊。
醫生也不能總做慈善,現在除了事關人命的急診,已經沒有哪個科室允許這麼幹了。
更何況是精神科,到時候家屬一句病人是精神病,沒有民事行為能力,那錢還怎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