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龍，他出生於哪一支已經沒有人記得。

許多小龍從有記憶起，看到的就是這一身威風凜凜的金鱗。

族長正為戰事發愁，沒想到被拉過來處理小輩的矛盾：“哎呀，你們小龍之間，吵架打架的事不要鬧到我這裡來呀，你們自己解決就是。”

老白龍真是的，叫他看著孩子們，怎麼回事。

“族長，蒼斐要求除族，她不想當龍了！”小龍咋咋呼呼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族長。

“為何如此？蒼斐，你要是被除族，那可就不再是龍族了啊，修為也得清零，得重新修煉。”族長神色鄭重。

蒼斐當然不願意：“憑什麼，我的修為都是我努力修出來的。”

“嗐，這事也不是我定的，是咱們龍族天生的規則。沒有人知道是哪裡來的。

你要是想去人族玩你去就是了。等過上幾十年你喜歡的那人死了，你再回來，何必提什麼除族呢。”

族長語重心長的勸說，眾龍紛紛點頭。

“是啊蒼斐姐姐，人族壽命短，你過上幾十年玩膩了再回來啊。”小龍不懂愛情，跟著幫腔。

“不行的族長爺爺，我答應那人要給他生個孩子。如果不脫了龍身，怎麼能成。”

蒼斐也是讀過典籍的，龍族若被除族，就會成為妖，而妖是可以化形為人的，還能與人結合，生出孩子。

蒼斐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功課，今天提出除族也不是一時衝動。

這片土地上還存在著不少的妖，這些妖有些站在人族那邊，有些站在龍族這邊，試圖從中獲得些好處。

“你寧願去做妖？”族長以為蒼斐生氣說著玩的，沒想到早就想過了。

“是的，我寧願去作妖。”蒼斐的聲音很堅決。

上一世沒有炎犀將蒼斐和漆雕淵的事說破，蒼斐其實猶豫了好長時間，直到人族異軍突起。

蒼斐還和漆雕淵商議了一番，漆雕淵自然不同意，所以蒼斐一直都是龍。

這輩子被炎犀一激，蒼斐提前說出自己的想法，還沒來得及和漆雕淵商量。

她覺得心上人一定會跟她一樣想要生個孩子，但其實漆雕淵只是想要條小龍。

據人族推測，龍族的感天受孕應該是孤雌生殖的作用。

當龍有強烈的生育願望時，就會複製自身的dNA進行繁殖。

也正是這種古老的生殖方式，人族覺得龍族雖然有智慧有思維能力，但算不上智慧種族。

在人族的教材上，龍族就是野蠻未開化的野獸而已。

漆雕淵委屈自己，其實是想利用蒼斐，得到一批小龍。

沒想到蒼斐誤以為漆雕淵是想和自己生孩子，想出了成妖再化人形的辦法。

看蒼斐這麼堅決，族長也沒辦法。

龍族奉行的是社會化教育，母親並不需要對產下的小龍負有責任。

大家都是受著一樣的教育長大，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

蒼斐已經成年了，她有權利決定未來的龍生。

只有在有龍違背了龍族的行為準則時，會被送到戒律堂接受審判。

付出相應的代價或者服刑。

至於龍族的行為準則，也是位面自行生成的，刻在每一條龍的腦子裡。

並不需要誰去制定。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社會模式，也是人族理解不了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戒律堂對著神石說出你的要求吧。”族長答應了蒼斐的要求，將除族的日子定在明天上午。

很快，眾龍紛紛散開去分享八卦。

對龍來說，蒼斐的想法雖然離奇，但龍已經習慣了尊重每一個個體的意志。

既然是蒼斐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大家頂多勸說，沒有龍會干涉。

很快，所有龍都知道青龍家的蒼斐主動要求除族。

第二天天不亮，戒律堂就擠滿了龍，來晚了的只能飄在空中圍觀。

蒼斐也早早來了，站在神石前面。

“咦，這塊石頭？”斧子感應了一會，得出結論，“有天道的力量。”

難怪能夠審判龍族的行為，天道本就是一段段位面規則形成的。

“青龍蒼斐，說出你的要求吧。”族長坐在神石旁邊。

“我不想當龍族了，我要除族。”蒼斐昂著頭，聲音不大，語氣卻很堅決。

過了一會兒，神石中傳出一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