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前210年),這一年是秦始皇三十七年,炎犀到達位面的第十年。
也是上一世嬴政剛滿五十歲,在第五次出巡的路上驟然去世的一年。
只是現在秦國政通人和。
在炎犀的建議下,許多過於嚴苛的法度被更改。
七國混戰導致的凋敝民生逐漸在恢復。
被嬴政視為累贅的方士基本被趕走。
整個帝國呈現欣欣向榮之態。
嬴政現在每日除了修煉便是處理政務,並不想出巡。
在炎犀的幫助下,所有政事井井有條。
在這一年即將過半的時候,遠方一個石破天驚的新聞風一般刮遍整個大秦。
屠睢回來了。
去的時候數萬方士,等到達東瀛的時候只剩幾千人。
就連被賦予重任的方士徐福都病死在登島前夕。
好在,屠睢帶出去的軍士折損不多,可能是軍人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人更強吧。
屠睢帶回來許多好訊息。
東瀛是個四面環海的島,島上的人沒有文字,會制粗糙的陶器,還處於部落時代。
但這個島上確實有不少銅礦和銀礦。
雖比不得大秦礦產豐富,但用自己的和用別人的到底不一樣。
嬴政和眾臣都十分激動。
按照屠睢所說,現在派人上島,取東瀛猶如取無主之物。
這次回國,屠睢只帶了百餘人人,輕裝簡行。
剩下的數百人留在東瀛彈壓當地人和秦朝過去的方士。
上一世在公元前三世紀左右,原本處於原始社會的東瀛突然暴富。
出現飛速發展時期。
有考古學家認為便是因為徐福帶過去的物資和財富,以及人口和文化。
這一世就不好意思了,炎犀剝奪了他們發展的機會。
很快,嬴政又陸續派遣大軍前往東瀛,小半年後,東瀛被納入大秦版圖,稱和郡。
很快到了即將臘祭的時候,在一次大朝議上,嬴政終於提出了那個早已在心中謀劃多日的設想。
“朕欲立西垂公主嬴陽滋為太子,眾卿可有異議。”
聲音迴盪在大殿上,炎犀想起昨晚上兩人的談話。
嬴政:“何為法?”
炎犀:“法者,編著之圖籍,設之於官府,而布之於百姓者也。”
法,就是官府制定條文,在百姓中公佈,讓他們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
法家認為法一經公佈,君主就必須明察百姓的行為。
因為他有勢,可以懲罰違法的人,獎賞守法的人。
這樣辦,就能夠成功地統治百姓,不論有多少百姓都行。
嬴政:“或言法家興國不可治國,儒家治國不可興國,何解?”
炎犀:“秦法嚴苛,威權固治,戰時可解一時之困;然治時殺伐過甚,百姓畏懼。
儒家崇德,善遮蔽掩蓋,百姓以為善,因而信之。然戰時人心疏散,無力抵禦外辱,故而潰敗。”
在炎犀看來,儒和法都只是封建帝王統治的手段而已。
儒家教導百姓如何做好奴隸,法家教唆帝王如何做主子。
儒家擅長用“正名”來遮蔽和掩蓋天下皆奴的實質,而法家不屑於此,反而赤裸裸地用“刑名”來強調和揭示天下皆奴的真相。
法家對欺騙和麻痺天下人不利,因此後世帝王們總是把儒家一面朝上,而把法家一面朝下。
這是歷史發展的侷限。
“若汝為君,是法是儒?”
這句話其實就多餘問,炎犀一直是嬴政的堅定支持者。
或者說,她是委託者的代言人,在陽滋公主心裡,父親應該從不出錯。
炎犀自然也要為實現嬴政的政治理念而努力。
“夫聖人之治國,不恃人之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為非也。
恃人之為吾善也,境內不什數;用人不得為非,一國可使齊。
為治者用眾而舍寡,故不務德而務法。”
炎犀的意思是君主用法用勢治民。
他不需要有特殊才能和高尚道德,也不需要像儒家主張的那樣,自己作出榜樣,或是透過個人的影響來統治。
“大善。陽滋,秦交於汝手,朕死亦瞑目矣。”
“陛下春秋鼎盛,請勿輕易言死。”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