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怨氣收回來之後，位面裡的鬼也漸漸消失。

除了饒安，因為她掙脫出殘魂，拯救了位面，得了位面的反饋。

其他受害的靈魂全部消亡，魂飛魄散。

不管生前有多少功績，對於位面而言也不過是一件小事。

看著狀態越來越好的饒安，饒奶奶百感交集。

只是她不知道，饒安靈魂完整的時候，就是步入輪迴的時候。

畢竟已經死了，不能再在人間停留，輪迴臺是躲不過去了。

炎犀也看到了上一世的劇情。

無非就是饒安被筆仙遊戲招來的陰氣附體，很快死了。

死了之後又被鬼王吞噬。

鬼王的力量日漸壯大，最後整個位面的生靈淪為行屍走肉。

怨氣也被放了出來，最後又被誰收走。

後面的事情便看不到了。

好在也許是運氣好，也許是位面的求生意志。

又或者是那個超出其他玄門人士許多，半隻腳入道的饒爺爺的餘蔭，饒安的一絲靈魂逃脫，遇到炎犀。

“臥槽，背了這麼多因果，這傢伙以後要倒黴了。”斧子在旁幸災樂禍。

“那是她自己的路了。你好好教她。”炎犀把教養怨的責任丟給斧子。

斧子驚得嘴裡的香菜香芒百香果棒棒糖都掉了下來：“為啥要我帶孩子？”

還是個破壞力這麼大的。

想到怨的力量來源是怨氣，斧子渾身開始打哆嗦。

“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活不成了。”斧子在空間裡翻滾。

“你離死還早。”怨對死亡很敏感。

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生靈，分明處在生命的旺盛期，為什麼要說自己快死了？

斧子面對懵懂無知少女的眼神，敗下陣來：“過來，給你看書。”

“噗——”遙遠的宇宙深處，盤腿而坐的人影突然周身逸出許多黑氣。

正是炎犀在找的黑袍。

“怎會如此，難道我所行之事終究還是瞞不過規則？”

黑袍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我不服！憑什麼我出生就要低人一等，憑什麼，這都是憑什麼？！”

斗轉星移、星辰變幻，黑袍雙手結陣，眨眼間結出百萬印，朝遠處飛去。

......

炎犀帶著斧子，斧子領著怨，一起又走過了許多位面。

怨的成長速度很快。

這天，他們來到一個有些詭異的位面。

“這個位面——”怨的鼻子抽動了兩下，“有些熟悉的味道。”

炎犀當然也感知到了：“可不就是老朋友了。”

沒有委託者，進入位面的時候，炎犀選了一具早已死亡的身體。

怨也接手了一具身體。

這個位面殘破不堪，搖搖欲墜，根本承受不了炎犀她們直接進入。

因為靈魂不知去向，炎犀這次仍然沒有得到任何記憶。

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滿是髒汙的蚊帳和髒兮兮的床鋪。

炎犀翻身下床，看到天花板、牆面和地下都有水漬。

“回南天？”

季節不對，分明是大冬天。

炎犀看了看周圍，還睡著幾個女孩子，穿得很厚，床上都圍著蚊帳。

大冬天為什麼要裝蚊帳？

並不是女生寢室常用的床簾。

有個女生看起來覺淺，翻來覆去睡得不踏實。

可能是冷，女生在又一次翻身時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炎犀感受了一下，外面可能有零下十幾度。

屋子裡既沒有供暖，也沒有火盆。

倒是盤了炕，但並沒有燒。

外面傳來蹦蹦跳跳的聲音，是怨找過來了。

“炎犀，我來啦。”

怨之前也獨立做過好多次任務，對此情形並不覺得陌生。

開啟隨身裝著的手機，炎犀和怨坐在屋外的臺階上翻看。

身後是一排屋子，每個屋子裡的裝修和傢俱都一樣，各睡了幾個年輕人。

看起來都是學生。

手機裡林林總總幾千張照片，炎犀看到了旁邊睡著的幾名女生。

還有一張二十多人的大合照，合照下方是每個人的名字。

這二十多個人如今都在身後的房間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