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犀的神情鄭重起來。

宇宙意識是眾生的意志，可是這些消亡位面裡的靈魂，也是眾生的一員。

如果他們的意志是要毀滅宇宙，那麼還有什麼能阻擋？

“炎犀，我們跟他拼了。”斧子從空間裡跳了出來。

“怎麼樣，炎犀，你去過那麼多位面，要不要殺了這些位面裡所有的靈魂？

取他們的意志與我對抗呢？”

屠殺生靈肯定是不成的，那和黑袍有什麼區別。

炎犀心一橫，將自己的空間喚了出來：“斧子，你藏的那些東西，怕是拿不回來了。你怕嗎？”

“嗚嗚嗚炎犀，我不怕。我雖然是個殘次品，但我知道，總有一日，我會成為真正的開天斧。”

炎犀用自己的空間包裹住黑袍演化的天地，每過一處二者便相融一分。

泛著火焰之色的空間帶著灼燒萬物的溫度，朝著黑霧席捲而去。

所到之處，無數黑色的靈魂在哀嚎，隨之汽化。

“炎犀，這些可都是生靈的靈魂，你在做什麼？”

炎犀並沒有回答他，這些靈魂被黑袍收於囊中，早就已經死亡了。

“炎者，火光上也；犀者，出入有光。”炎犀的腦海中突然想起鴻鈞的話。

是啊，她是炎犀，是堅不可摧，可焚盡萬物的炎黃之氣。

炎犀覺得她的心中也有一團火，在催促著她，蕩盡眼前的一切腌臢。

然而還是不夠，被黑袍毀掉的位面太多了，炎犀的空間不足以包裹住所有的黑霧。

在某個位置停了下來。

無論炎犀和斧子施加多少能量，分界始終紋絲不動。

“炎犀，沒用的，你的力量來自位面，只能到這裡了。”

炎犀沒有說話，意識卻在和斧子交流：“斧子，等會我們就解體，迴歸本源。”

“嗯，炎犀，我做好準備了。”斧子的聲音帶著些悲壯。

一旦迴歸本源，二者的意識將徹底消失。

屆時先天之氣將遵循本能將黑袍的黑霧同化。

炎犀的身上泛起黃色的光芒，而斧子則泛起紫光。

“嘿，我說，這麼熱鬧的場面，姐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都不等我。”

就在炎犀的意識即將被分離時，一個嘟著嘴的小女孩突兀地出現在戰場。

“怨？你怎麼來了。”斧子有些激動。

黑袍笑了：“怨，來父親這吧，我們一起毀了這方宇宙。”

怨沒有說話，身體突然霧化，從中放出許多生靈。

仔細一看，正是之前躲在原點的各位聖人。

“你沒殺了他們？你居然背叛我。”黑袍神色癲狂，十分憤怒。

“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我覺得這方宇宙很好，我不希望它毀滅。”

怨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之前黑袍派她來這殺人，因為怨氣可吞噬萬物，對付這些聖人正好。

怨聯絡不上炎犀，又本能地害怕黑袍。

擔心被他找到，便將聖人們拉到自己的身體裡。

有怨氣遮掩因果，黑袍暫時發現不了這些人的氣機，還以為真的死了。

怨不敢留在原地，便往宇宙邊界跑了。

直到感受到這股毀天滅地的氣勢，知道炎犀和黑袍在交手，這才趕回來幫忙。

“我說斧子，我這麼匆匆回來，連水都沒的喝，你也不給我點好東西？”

“嗚嗚嗚都在剛才融掉了。”

斧子替自己那些土地哀悼。

“什麼？簡直可惡。”怨跳進炎犀的空間中，放出黑霧，“絕殺陣！”

一旁的聖人們也紛紛加入戰場。

“兩儀微塵陣。”老子騎著兕，緩緩踏入空間中心。

動作看似緩慢，然而蘊含著大道，令人心馳神往。

“誅天陣！”通天教主帶著夔牛橫衝直撞。

炎犀掏出山河社稷圖，朝著女媧扔過去。

女媧接過法寶，將圖丟擲，炎犀的空間瞬間幻化出萬千世界，虛虛實實，難以琢磨。

其他諸聖紛紛拿出法寶，下得炎犀空間中。

炎犀將造化玉碟取出來：“鴻鈞，你還不現身嗎？”

“大人的脾氣真是一如當前啊，您要是殞命，我如何向父神交代，位面又如何存續？”

還是那個老者，鴻鈞一如當年，毫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