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澤有些衣衫凌亂,正恭敬的站在門口,蘇淺夏有些意外,並沒有上前,坐在車上看著,明宇出來時看了看門口的人,走出來,又看到了自家的馬車,便跑來喊著:“姐姐!”
蘇淺夏從車窗把窗簾放下,又拉開門簾,笑看著他,此時的明宇不知是跑的還是熱的額頭微汗,上了馬車,蘇淺夏拿帕子給他擦了擦,“怎麼熱成這樣?是不是衣裳穿厚了,等給你做套薄些的。”
“不用,我們下學之前不用,我們下學之前蹴了一會鞠,跑的!”
小六子趕起馬車,準備再去接小糰子,蘇淺夏從車窗看著漸漸遠了的李澤,回頭問明宇:“他在那做什麼?”
“阿姐是說門口的人?”
看蘇淺夏點頭,繼續道:“他據說是想今書院求學,卻沒有學費,跟先生說想在書院做工,邊幹活邊學,先生不允。”明宇並未見過蘇澤,所以並不認識。
“哦…。”蘇淺夏垂下睫毛沒有出聲,想著前幾日去山莊聽說的,吳老頭他們說:夏姑娘自從你走後…他們分了家,蘇有一個哥兒和家裡鬧掰了,聽說是不同意他們這麼做,被蘇老太太命他爹給打了,那小哥也走了,不知去了哪。
明宇不認識他,蘇夏卻知道那是蘇澤。模糊的回憶裡小時候曾見過一兩次。
半晌蘇夏忽然說,以後見了他,有需要的可以幫幫他。
明宇雖不解,可看蘇淺夏的神情似是不想多說,便沒再多問。
蘇澤在這裡站了兩天了,學堂裡的人已經走光了,看了看天昨日借宿在一個老大爺家,明天還來嗎?他想著,要不再來一天吧,實在不行再去看看能不能先找些活幹,再想辦法進書院,書,是不能荒廢的!
夜色降臨他摸了摸兜裡的十幾個銅板,又走回了大爺家,再給大爺兩枚住一宿…
蘇淺夏接了糰子,卻下了馬車,讓明宇他們先回去,說自己還有點事,等了杜嶽出來:“杜大哥,我,想麻煩你件事…”
杜嶽看著她:“你確定?”
“嗯,和他沒關係,而且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流落在外。”
第二日蘇澤買了兩個饅頭吃了,又來到了書院門口,看著學子們一個個走進去,他抬著眸看著眼前的大門,目不斜視,就在大門要關上時,又開啟了,院士從裡面走出來,看著他。
沒多久蘇澤被領進書院,院士對他說他可以跟著聽課,但每日要負責正院內的灑掃,書院裡有宿舍可以住,飯夥錢,以後他可以利用,休息和休沐的時間出去務工一起付就行。
蘇澤連忙謝過院士,隨著院士來到宿舍,院士讓人給他送了兩套套學子服。
蘇澤漸漸跟書院的學生們熟識起來,有些學生週末要一起去喝酒,問他去不去,他搖搖頭你們去吧,我週末還有事。
明宇走過去:“澤兄,你還在找活計是嗎?”
“嗯,我得做點工,院士已經免了我得學費,可還有飯夥費,我得想辦法去賺點。”
“嗯,我到知道一些僱工的地方,不如我陪澤兄走一趟看看。”
“好,那就是謝謝明宇了。”
明宇這回已經知道蘇澤是誰,按照夏姐姐的吩咐,將他領到馮家瓷器鋪子,我問過管事,這裡有幫忙裝卸和擺放的夥計,管事說每日你下學後來收拾擦乾淨,再歸置擺放好,明日要賣的貨就行,每日三十文錢,若是休沐可以來整日每日一百文,活不算重,需要忙兩個小時左右,你看怎麼樣?
“行,就這個吧,這個挺好!給的也不少。這樣我在書院的開銷足夠了。若是時間長了,再多攢點,我也可以自己交束脩了。”和鋪子老闆說好明日休沐便來做工。
回去小宇同蘇淺夏說了今日的一切,蘇淺夏聽著讓小宇明日給他帶一套換洗的衣裳去,總不能穿著學子服去瓷器鋪子幹活。
“姐姐,你…怎麼不直接給他,為什麼要…”
“我雖已與蘇家無關,他畢竟曾是她弟弟,也無甚過錯,但我不能直接幫他,讓他經歷一些磨難是為了他好,人只有努力過,經歷過風雨,才能更加堅韌。
如果只是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下,那麼永遠不會成長,只會是溫室裡的幼苗,就好比如果你是一個被嬌養長大的孩子,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小小年紀,也快可以獨當一面了。”
蘇淺夏畫著設計稿,說到這裡,手裡的筆微頓,抬起頭看著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笑的明宇,敲了一下他的額頭!“看你那傻樣!”
“呵呵,姐姐!我頭回聽你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