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三個月後臨安城十里外一座小村落裡:
稀鬆的籬笆院子裡有一座破爛的茅草屋,茅草屋門前有一個用一塊木板和兩個高低不太一致的木墩子組成了一個簡易的破桌子。
破桌子上歪著身子趴著一個穿著破爛衣裙的年輕女子,女子正呆呆地用手支著下巴,看著院子裡晃動的一個手拿樹枝玩著的兩三歲小女娃出神著。
桌子旁坐著的女子身形瘦弱,明顯的長期營養不良,年紀不大面皮和手卻被風吹日曬和長期勞作弄得很粗糙。
巴掌大的臉上瘦的顴骨突出,一雙眼睛顯得格外的大。一身破舊深灰色的衣裳滿是補丁。
院子裡的女娃也是面黃肌瘦,漿洗的發黃白的衣裳明顯是用大人的舊衣服改做的。
一頭微卷的小黃毛似的頭髮被鬆鬆的挽了兩個像哪吒似的小抓鬮,瘦弱的小身板彷彿快承受不住肥大衣服的重量…
小女娃盯著地上的小螞蟻,手裡攥著根樹枝輕輕的在小螞蟻的周圍划動著…
院子裡的女子就是三個月前穿越到這個世界的蘇淺夏,十八九歲的年紀,看面色卻倍感滄桑。
院子裡的女娃是她擊鼓鳴冤帶來的女兒。
此時的蘇淺夏陷入自己的回憶:
要說蘇淺夏本人,她是個90後的大美女,大學畢業後一直在一線城市打拼,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服裝設計師加總監,在大城市買了房,買了車,典型現代的白領、骨幹、精英。
事業除了最初的兩年有些坎坷,後面幾乎都是順風順水,唯獨一點有點傷腦筋,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沒有結婚,要是再晚幾年結婚和要孩子都屬於高齡產婦會有危險。
這可愁壞了夏爸夏媽,蘇淺夏也無奈,到了這個年紀,不再是懵懂少女,結婚的物件必須要考慮的的是精神、事業、人品各方面匹配的,可這根本不是容易的事。
蘇淺夏被爸媽逼婚時曾想過,效仿現在的很多女精英,去國外買精生子,來個小混血寶寶既漂亮、又可愛,還可以不要孩子的爹!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
2028年的某一天忽然全世界發生了一場重大變故,一場世界性的化學病毒危機,要了蘇淺夏所在一線城市的半城人命。蘇淺夏不幸中招,在重症監護室裡五天就離世了。
這五天裡蘇淺夏迷離中想了很多,很多人還有自己的很多事。比如大學的男友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卻因為交往時兩人的年輕氣盛,在大學畢業後分道揚鑣,便老死不相往來了。
再比如自己的同事要好的閨蜜再也不能一起逛街,喝奶茶了。還有自己最重要的親人父母也進了醫院。
同樣的病情,他們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太好,這回更不樂觀了。想到這,蘇淺夏的眼角流下了淚。
在呼吸停止的前一刻她有好多不甘:她還沒有穿上婚紗,走進神聖的婚禮殿堂,還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還沒有當上媽媽,還沒有……
媽媽…爸爸…想到爸爸媽媽前兩天的病危通知,大夫看她的情況也很嚴重,這兩天再也沒有在她面前提過她的父母,估計也快不行了。
這場化學病毒目前為止基本沒有幾個能挺過去的…眼前的白衣天使穿得厚重的防護服和臉上放大的口罩漸漸變得模糊。
蘇淺夏眼裡最後的光徹底光暗了下去,不會再見了,都不會在了,自己也就沒有眷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