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丫頭告知了慕陽酒店的房號,今天他徑直走向電梯,掃了眼前臺小姐姐,貌似已經換班了。
叮咚!叮咚!
誰啊…吵死了…
擾人清夢猶如殺人父母。
我腦袋昏昏沉沉,睏意如洪水般湧來,掙扎著爬起身,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也不知怎地,行屍走肉一般,就走到了門處。
強行掀開那沉重的眼皮,我懟著貓眼,看到的一切都霧濛濛的,努力眨了幾下眼,看清了幾秒,薄弱的意志使我再次模糊了視野。
伸手握住門把手,摸索著解開防盜鏈,軟趴趴地用勁按下去開門,眼神中還帶著濃濃的睏意和迷茫。
門開一條縫,我再次癱倒回床上,轉瞬就陷入沉眠。
“幾點了還睡?”
提溜著一袋古早味的魚蛋拌麵,慕陽單手叉腰瞅那賴床的老婆仔,一副說教的模樣。
睡美人長髮散落像花開,手指微微彎曲的放鬆,被子成了枕頭,枕頭拿來當被子,哼哼唧唧的撒嬌聲,如同沉睡的天使,讓他頓時沒了脾氣,只得無奈地搖搖頭,隨手在桌上放下手裡的早…午餐?
拉開淡雅的窗簾,陽光瞬間灑落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慕陽靜靜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撥弄著手機,耐心地等待丫頭從睡夢中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眼,帶著一絲迷茫看著慕陽,什麼也沒說,默默坐了起來神遊片刻。
“醒啦?”他雙手抱在胸前,無可奈何地略傾著腦袋,看著這個糯嘰嘰的困包,眼神裡是藏不住的寵溺。
我點點頭,一臉懵逼地打了個哈欠,慢慢地摸下床向他走去,扒拉著桌上被吃剩的餐盒。
“我的呢?”為什麼只有一份?
慕陽有些忍俊不禁:“這就是你的,誰叫你半天不起,面都涼了,我就給吃掉了~”
“你吃我面!”怎麼可以這樣!
我側過身壓著,左手捏著慕陽的面頰兩側,整個重心都向他傾倒,眉頭皺皺地質問道:“你怎麼可以吃我的面?”
我恨不得把面從他嘴裡摳出來。
“誰叫你不起床的~”慕陽被捏得嘟嘟嘴,講話含含糊糊,“幾點了都?面都坨了~”
下午一點,慕陽坐得都快生瘡了。
“我不管,你還我!啊…”
丫頭委屈的噫噫嗚嗚,撒嬌似的摟著慕陽的脖子,在他懷裡小幅度的撒潑打滾,活脫脫一隻蹬腿的小白兔。
“你別跟我玩兒賴的,昨天晚上,你謀合前臺騙我的賬,怎麼算?”
投懷送抱的欠兒蹬,慕陽伺機一把扣住,揚手就是幾巴掌治治。
這是一場事先張揚的教訓,精神上的嚇唬加劇了我內心的惶恐。
“錯了,錯了!”
面沒吃上,紅油抄手湊合一頓。
丫頭抓著自己舉在半空中的手臂,慕陽好氣又好笑,他提起嘴角淺笑的樣子,彷彿冬日裡的一抹暖陽。
“我腳痛…”賣慘是我的秘密武器,慕陽向來吃軟不吃硬。
他冷冷地看著我,隨之不屑地從兜裡摸出一盒藥,直接貼我腦門上:“活該。”
我縮靠在慕陽的懷裡慢悠悠地拆藥,右耳貼著他的胸膛左側,有力的心跳聲如同安穩的鼓點,桌上的水杯裡有他喝剩的半杯水。
“空腹吃藥嗎?先去吃點午飯吧?”修長的手指在散落的秀髮上輕輕撥弄。
慕陽帶我上酒店餐廳隨便吃了點,還告訴我老媽同意和解了,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我聽他的口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事情的進展,順利的讓我有些不踏實。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真的蠻準。
回家被公審,我的心態崩塌了。
老媽要我賠她那些包包和大衣的錢,我說我沒那麼多錢,她說那就經濟封鎖到我大學畢業,就算去實習兼職也不解封,權當是她賠錢了。
“我抗議!”
“抗議無效。”
丫頭一人在風中凌亂,慕雪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城。
當媽的哪有被閨女拿捏的道理,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逆子,慕老媽怕還沒來得及被拔氧氣管,就先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