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回來,恍恍惚惚,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
我的開學綜合徵犯了,從面無表情的生無可戀,再到撒潑打滾的耍無賴。
“我不要開學!我不要開學!”
“啊…好煩吶…”
“感覺都還沒放假,怎麼就開學了啦…”
“慕陽…你快告訴我,明天不用開學,你快說~”
“啊…”雙腿蹬床砰砰作響,誰家小孩這麼鬧騰?
一旁正在看教師群訊息的慕陽被吵吵得相當煩躁,大拇指一秒熄滅了螢幕,他的口吻冷漠中盡顯無奈:“你夠了喔…再鬧鬧我揍你,學校就在對面而已,那麼近,每天都能見到我欸,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學業上的問題,慕陽大機率是不會縱容的,更何況已經老夫老妻,他老了解這不上進懶蛋了。
“你不愛我了…”一想到要開學,我就難受的慌,不作一下更難受了,“哼…”
丫頭撅著個小嘴翻過去,拿後背對著自己嘔氣,慕陽真是一點辦法沒有。
“我又不愛你了是吧?”一天天的,就不能整點新鮮的,慕陽不稀的搭理,繼續看他的手機。
沒過一會兒,丫頭被冷落得有些小委屈,又翻過身摟著慕陽的腰間撒嬌,像個小貓一樣又傲又粘人。
“嗤…”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好似那冰山裡的一絲火苗,慕陽回應著伸手扶丫頭在懷裡,輕輕拍哄著很是溫柔。
莫名安全感讓人身體不自覺的放鬆下來,整個人綿軟無力地打起了哈欠。
夜色像無盡的烏紗籠罩著天空,城市裡的燈火猶如璀璨的星光遍佈,然後悄然躲藏,直到黑夜白天的交替。
“少爺,可以用餐了。”管家蘭香起了個早,在廚房裡忙活有一陣了。
慕陽早起也需要適應一下,他捋著短短的劉海落座,看了眼早餐的煎蛋,是丫頭喜歡的半生熟:“去把慕斯叫起來,別遲到了~”
“好的。”又要去挖懶蟲了。
推開臥室的房門,蘭香輕聲細語地俯身在床邊:“小姐,起床上學咯~”
“嗯…”我巨困無比,愣是起不了一點,便把頭埋起來憋氣,又露出來透氣,“五分鐘…”
就這樣,盡職的蘭香掐著時間,守在小姐的床邊等。
五分鐘,一秒不多。
“小姐,五分鐘咯,該起床了~”
“知道了…”我擺擺手敷衍,想著學校那麼近,再多眯個五分鐘,應該不會遲到的。
一根筋的蘭香就這麼幹等著,見小姐沒有動身的意思,她只好拿出秘密武器來催促:“你再不起床,我就要去叫少爺咯~”
“你…威脅我…”我想罵又困到罵不動,一臉生無可戀地支撐起四肢,幽怨地使喚起蘭香,“幫我拿衣服…”
“要哪套?”蘭香拉開衣櫃一件一件的展示,把疊成一摞摞的整摞捧上床,“這個?還是這個?”
我都懶得張嘴說話,直接用手比來比去,扒拉亂那一摞衣服,反正蘭香會再疊好的。
慕陽站在臥室門口有一會兒了,他愣是不出聲,就叉著腰臭著臉,倒想看看這個大小姐,究竟要磨嘰到什麼時候。
管家發現了小老闆的存在,衝小姐使了使眼色,她努力管理自己的表情,以免自己看起來像是在幸災樂禍。
我尋眼色而去,嚇一哆嗦,隨之傻呵呵地衝老公樂,試圖緩解這窘境。
慕陽衝外頭微微晃了下頭,管家識趣的離開了,他依舊是一動不動地杵在臥室門口,雙手叉腰變成雙手交叉在胸膛前,默默地看著這個懶蟲換好衣服,從自己面前穿插出去衛生間洗漱。
小樣兒,一點都不自覺,非得老公跟個壞人一樣盯著。
開學的第一天,沒什麼值得開心的,唯一有趣的就是白月光偷偷揹著她的黑貓上學,她打算放宿舍養兩天,再送去阿輝那裡養兩天。
我的宿舍床徹底淪陷了,一泡貓尿讓我想直接給它送去絕育,白月光這個貓奴代貓贖罪,幫我洗床單還請我喝了一杯咖啡,我才勉強放過這個臭貓。
我一度懷疑,這貓是被他的前主人,那個小男孩給教唆來報復我的。
白月光說我有疑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