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期末試的次日，慕陽便帶我去商場血拼，他說我衣櫃的那些衣服太潮，風格太隨意太輕浮。

“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樣子，得穿得正經一點~”慕陽用他那旁觀者的品味，拿了一件典雅而不失大方的藍襯衫，在我身上一通比劃思索。

“我的衣服很不正經嗎？”慕家小丫頭叉著腰瞅這大豬蹄子，一副本姑娘不服氣的口吻，“是露肩露背還是露屁股了？”

“呵…”兔崽子這話說得有夠粗魯，慕陽是發自內心的鄙夷，卻又忍不住的發笑，“你一整個人都很不正經。”

“那你乾脆連我一起換掉咯~”

這是又踩到兔尾巴了，慕陽的求生欲妥妥線上。

“我就喜歡不正經的~”說完他繼續翻看架子上的其他襯衫和短袖，“再說了，你不是喜歡逛街，給你買衣服還不樂意了？”

“樂意~”我這人屬於新買的衣服一旦穿過出門、拍過照片、發過帖子，再放回衣櫃裡就感覺變舊了，“要正經是吧？要多正經？我覺得白大褂不錯，應景~”

“你個實習助理也配穿白大褂？先把執業資格考下來，到時候再買也不遲~”

“神經，人家有工作服的，不然怎麼區分治療師、助理還有來訪者？”

“也對…”慕陽同意這個說法，但為了看看自己是不是足夠了解老婆仔，他依舊是不死心地親自挑衣服，“試試這件？”

“搭什麼褲子？”哪有試一件的道理，當然是配出一套才對味。

“褲子…”慕陽又挑了一條純白色的熱褲，看起來落落大方，“這個~”

“哦…”我前前後後試了十幾套，試到麻木不仁。

慕陽看哪套都覺得還行還過得去，最後相中了一套翠綠色的吊帶裙搭坎肩，還有一套黑色t恤配白色短褲，這是我倆唯二達成共識的兩套。

上身的款有了，免不了得挑兩雙合適的新鞋子，來搭配這兩套新衣服，雖然我那些八成新的舊鞋已經擺滿了鞋架子，但不同的上身效果就要搭配不同的鞋子，這就是視覺的藝術，是衣品。

“慕陽！那家寵物超市在送免費的肉乾欸~”免費的不要白不要，我一溜煙上前給小黑討零食。

聞著味兒都流口水，我瞅著那些生肉肉：“免費領的嗎？”

店員小哥正在切肉邊邊：“免費的，掃碼領取，一人一份~”

我趕忙掏出手機掃：“人可以吃嗎？”

店員小哥忍俊不禁：“額…按理來說是可以的啦~”

我亮出螢幕：“好了~”

“稍微等一下哈，現成的派完了，新鮮的還要十分鐘出爐。”

“好。”我看了看那些牛肉，從店員刀工反覆柔韌可見，應該是哪個牛肉店剩下的邊角料，屬於比較難咀嚼的部位。

抓住客戶貪小便宜的心態，利用這種方法引流，確實不錯，假如一天有五十個人掃碼關注商鋪，店家每天傳送一些產品的活動資訊，促進線下消費者的線上購買慾，不得不說老闆挺有生意頭腦的。

“拿了嗎？”慕陽將大包小包放邊上坐著等，丫頭一蹦一跳地來了。

“等十分鐘~”

“現做的？”

“嗯~”我晃盪雙腿老老實實坐著。

“有點兒意思。”

“是吧~”

小黑那個貪吃鬼不挑食，畢竟以前是流浪狗，我覺得它應該區分不出貴貨和便宜貨。

雖然這裡是寵物友好商場，但我們不喜歡帶小黑來逛，事關於有一次帶狗來這裡吃飯，走了十幾分鍾，才有一家店同意讓狗進去用餐，什麼狗屁寵物友好商場，那些不讓寵物進去的餐廳倒閉算了。

領取了一份免費的牛肉乾後，我第一時間趁熱開啟嗅了嗅，頓時就被那味兒給香迷糊了，毫不猶豫捏了一塊替小黑嘗一口。

“嗯…”我細細品嚐，反覆咀嚼，面色一言難盡地分析著個人感受，“香是香，就是太韌了，感覺嚼不爛喔…”

慕陽很嫌棄地看著老婆仔吃狗食，他發現門口攤位發肉乾的小哥正盯著慕斯偷笑。

“吐了吧？”

“沒事，我再咬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