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失聯,已經超過48小時了。
黃金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慕家小兩口有些許焦灼,但不多。
關上燈,我和慕陽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
“哥,我們不會要幫阿輝收屍吧?”
“那也得有屍可收…”
寧靜的黑夜,一聲輕嘆息顯得更加虛無,昏昏沉沉的我們,甚至開始懷疑,阿輝的存在只是曾經的一場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昨晚,我夢到阿輝被黑澀會槍決了。
夜半驚醒,我往慕陽身上湊了湊,嚇死寶寶了,美夢來、美夢來,美夢四面八方來~
天空翻起了一層魚肚白。
慕陽已經醒了,被丫頭摟著肚子壓著手,扒也扒不掉,挪也挪不動,難搞,一動換抓得更死。
“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誰家小孩睡著了還抓那麼緊。
“嗯~”糯嘰嘰的小懶豬耍賴皮,索性上位趴著睡,難得週末膩歪一下。
“哦…”慕陽心口沉重且透不過氣,有種被鬼壓床的感覺,“救命~”
唉…粘人精,也就這時候最可愛了,醒了就是個小作精,老公哥被拿捏的沒辦法,無奈之下,只得摟抱著拍撫。
一起起床,一起刷牙。
“寶~不想做飯…”
“外賣吧?”
“同意~”
慕陽剛給丫頭擦完臉,鬼靈精就蹦噠著跑了,不出半分鐘,又著急忙慌地跑回來,一頭栽進懷裡。
“幹嘛你?”撞鬼似的。
“阿輝…”跟撞鬼差不多。
眉頭一擰,慕陽跟著快步走出客廳。
只見阿輝窩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桌上放著吃完的泡麵盒、喝剩的飲料瓶,麵包的塑膠包裝袋掉在地上很安詳。
胸腔有起伏,確定是活的,可為啥有一股屍臭?
酸酸的,髒髒的,慕陽很嫌棄,他小潔癖又犯了。
“喂,醒醒!”他怕髒了手,便用腳踢了兩下沙發。
算這貨有自知之明睡在客廳,膽敢回次臥睡,慕陽肯定要把床單連人裹起來,通通丟進垃圾桶處理掉。
“嗯?早~”有家的感覺真好,翻個身繼續睡。
慕陽:“什麼時候回來的你?”
有氣無力唐家輝:“昨晚…”
我調侃道:“還以為你死外頭了呢~”
唐家輝倒也不生氣:“命大,還活著…”
慕陽一臉嫌棄:“別睡了,去洗澡,一股死老鼠的味道,臭死了!”
“睡醒再洗…”本人已死,有事燒紙。
“立刻,馬上!不然外賣沒你的份!”慕陽一分鐘都忍不了。
詐屍了,阿輝二話不說彈起來,準備去洗澡。
慕陽追了上去:“喂!不準進房間!衣服我幫你拿!還有,你的髒衣服,換下來直接丟垃圾桶!”
我笑得花枝亂顫。
等外賣的功夫,老公哥把沙發消毒了三遍,感覺沙發都快脫皮了,突然覺得他特別適合去幹家政。
狼吞虎嚥的阿輝,外賣一口不剩,甚至於連碗底都舔幹抹淨。
那吃相,跟小黑一模一樣,商家看了一定會感激涕零。
原來,阿輝留下那封壯士一去兮的信,是因為嶼南到處都是黑分子在流連,即便只是去一趟窮人的生活區,哪怕被多看一眼,就可能多一絲風險。
一旦被人認出來,分分鐘都會沒命。
不怕臉生,就怕臉熟。
不得不說,阿輝能完璧歸趙,真的是福大命大、老天保佑。
他口中所謂的秘密基地,就是在嶼南窮人區,某鎮上租的一個小破單間,沒有空調熱水器,只有老鼠小強為伴,根本沒法住人,只是為了藏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跟黑老大混社會時,人家住的可是大別墅,真令人不屑。
至於阿輝身上的臭味,是他幫破屋子的女房東抓她家豬圈裡逃跑的豬,蹭的一身豬屎豬臊味兒。
沒敢逗留太久,阿輝拿到東西,沒來得及沖涼就閃了,原計劃是包車來回,司機在他下車的路口等。
然而,回城的路上,隱忍了半個鐘頭的司機,被豬屎味兒燻到下車吐黃水,哪怕開窗通風亦都忍無可忍。
見旁邊有個公交站牌,司機師傅心一橫,半道就給阿輝撂路上了,就算是洗車費加到兩百塊,也死活不肯繼續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