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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幹了一仗

預判了侯得財可能的行動,我也做了相應的準備,只要他敢出手,我會快刀斬亂麻,務求一招制敵,不給他挑明自己後臺的機會。

事後,就算程四苟怪罪下來,我可以把自己扮成一個被欺辱的弱者,以“無知者無罪”搪塞,爭取矇混過關。

於是,面對孬蛋打上門來的挑釁行為,我不僅不意外,還有種算無遺策的小得意,不斷用言語刺激對方,盼他快點向我掄起拳頭。

“你這個破廠長是怎麼當的,不講道理,一點都不公平。憑啥給鉚焊車間那些人又發獎金,又安排活幹?憑啥把我們機修車間的人,當成後媽生的娃,不給活幹,還要罰俺們的錢?”

孬蛋兩三步走到了辦公桌前,手指幾乎戳到了我的鼻尖,唾沫橫飛地質問。

這個情況倒是出乎了意料,氣勢洶洶而來的馬孬蛋沒有動手,而是振振有詞地和我講起了道理。

肯定是有人教他這麼做的,要先禮後兵,先佔住個理,不要一上來就掄拳頭。

呵呵,呵呵!馬孬蛋的樣子又把我逗笑了。

“你叫馬孬蛋,是機修車間的工人吧。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這個問題?有意見找你們主任提去,別在這裡像條瘋狗一樣亂汪汪。”

我繼續添油加柴,讓對方的怒火更盛。

“操你大爺的,敢說我是瘋狗,爺爺一巴掌把你呼到牆上當照片掛著,看你還敢不敢得瑟。”

孬蛋被激怒了,掄起小砵般大的拳頭,衝著我的面門就是一拳。

早就全神貫注,做好了準備的我,抓起桌上的電話機,遞給了孬蛋的鐵拳。

不就是打架嘛,都是硬邦邦的小夥子,誰怕誰呀。

上初中的時候,哥們沒少打群架,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參加工作後,面對完全陌生的環境,我自覺不自覺地收斂了很多,再也沒有和人交過手,而且越來越來越厭惡暴力行徑。

這個轉變有客觀原因,更多的是我有了自我約束的意識,認識到了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只會讓原本簡單的問題變得更復雜,更難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十來年沒和人動過手了,業務確實有些生疏,但我不害怕。

這些年我一直堅持鍛鍊,身體素質不錯,瘦是瘦了點,靈活性還不錯,耐力也說得過去。

面對任何對手的單挑,我自信有一戰的能力,就算沒有勝算,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落敗。

當然,在武林高手面前,可能連兩三招都挺不下來。

話說回來,世上哪來那麼多高手,大家平常所見所遇,大都是平常之人,誰比誰強不到哪裡去,也不會弱到不堪一擊。

現在不是亂世,沒有滋生梟雄的土壤,所以,活在當下,再強的壯漢,也別狂妄囂張,指望能用拳頭征服對方。

不管是在手臂上,還是在胸口上張牙舞爪的青龍白虎,嚇唬不住別人,也不會增加你的戰力。

鐵塔般魁梧的馬孬蛋,論個頭,比我高了大半頭,體重也甩了我三條街,身體條件是我無法比擬的,我們倆明顯不在一個段位,不是同一級別。

但我一點都不怵,期待著和他過過招招,很想痛痛快快地幹上一架。

煤礦上用的東西都很結實,比平常的民用品要抗造的多。

辦公桌上的電話機,是其他地方很少能見到的老式座機,足足有五六斤,很重,也很抗造,兩三米的高度掉到地上,絕對摔不壞。

黑色的電話機雖然結實,也承受不住孬蛋的重拳,應聲變成了一堆碎片。

孬蛋好像根本沒有感覺,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我,緊接著又是一記直拳,衝著我胸口搗過來。

我側身滑步躲過,順勢提起身邊的椅子,再一次遞給了孬蛋的拳頭。

可憐的木椅,只伺候了新主人不到三分鐘,就成了犧牲品,頃刻間粉身碎骨。

孬蛋連續吃了兩次虧,終於變聰明瞭一些,不再赤手空拳,而是單手操起牆邊的臉盆架,衝我掄了過來。

我沒有別的選擇,有些狼狽地低頭貓腰,躲過了帶著呼呼風聲的臉盆架的迎頭一擊。

“嘩啦!”“咔嚓!”

用鋼筋自制的臉盆架體積不小,重量也不輕,孬蛋收手不住,一下子砸到窗戶上。

玻璃碎了好幾塊,木質窗扇也掉了兩個。

連續幾個回合下來,孬蛋的拳頭連我的衣服都沒碰到,辦公室裡的物品卻遭了殃,幾乎沒有一件是完整的。

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