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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人為的火災

張工今年四十多歲,他老婆是衛生所的藥劑員,兩人有一個正在上中學的兒子。

夫妻倆的工作都挺好,有穩定的收入,又沒有太大的經濟負擔,這樣的雙職工家庭,無論在什麼單位,都是大家羨慕的物件。

總體上來說,以前的張工是個好人,除了愛喝酒,喜歡養狗之外,沒有其他的不良嗜好。由於夫人比較強勢,他平常下班後很少出門,也沒有什麼社交活動。

今年春夏之交,榆樹坪這個不大的山溝裡,忽然新開了好幾家門頭裝修得很誇張的KtV歌廳,街道上也出現了不少衣著暴露,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

和外面的花花世界比起來,榆樹坪人的觀念其實還比較保守。

陡然間出現的歌廳,和招搖過市的陌生女子,猶如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在很多男人,尤其是慾望被禁錮了很多年,除了自己的老婆,連其他女人的手都沒碰過的中年男人的心中,激起了層層的漣漪。

蠢蠢欲動的男人不是少數,我們的張工就是其中之一。

張工不一定是想找刺激,大機率是被家中的“母老虎”壓抑得太久,內心的苦悶積蓄到爆發的臨界點,需要找個發洩的地方。

申小濤說,張工不知道找的什麼藉口,騙過了老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偷偷去過兩次歌廳,不知道是去唱歌,還是專門去找小姐,總而言之是去了。

沒吃過腥的貓,一旦偷吃過魚,再難控制住偷腥的慾念。

去過兩次歌廳後,向來低調謹慎的張工漸漸放飛了自我,有事沒事總想往那個燈紅酒綠的溫柔窩裡鑽。

無論在哪個年代,不管是那個單位,工程業務主管都是大家公認的,油水最豐厚的肥缺。

從建築工程學校畢業後,張工一直在榆樹坪礦計劃科工作,管了十多年的基建工程,灰色收入肯定不是個小數。

灰色收入不像工資,不固定,也沒有準數,張工不可能全額向早已離心離德的老婆上交,小金庫肯定相當的厚實。

中年多金的男人,是歌廳小姐的最愛,一來二去,張工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小歌女勾搭上了,據說他對那個姑娘用情很深,出手闊綽,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錢。

張工的所作所為,沒過多長時間就被老婆發現了,一場空前絕後的家庭大戰自然不可避免。

強勢了十幾年的張夫人,一開始還顧忌面子,關上門和張工在家裡鬧,軟的硬的一齊上手,凡是能想到的招數都用上了,結果一點用都沒有。後來索性放開了,每次和張工幹架的時候,非得要把家裡大門的開著,把整個單元的人都攪和得不得安寧。

這個女人鬧起來就不肯停歇,連續鬧了半個多月,開始幾天還有好心的鄰居勸架,時間長了,大家都不堪其擾,不僅再沒人勸架,還有鄰居故意往他家扔垃圾,以示不滿和抗議。

無論老婆怎麼鬧,張工始終都沒有讓步,'甚至連一句以後不再和小姐鬼混的軟話都沒說過,最後被逼急了,直接說自己不想再過這種日子,提出要離婚。

那個年代,不管是誰先提來的,也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離婚對每個女人來說,都是極其丟人的事。

張工的老婆似乎害怕了,從此偃旗息鼓,不但沒有再和自己兒子的父親吵過架,反而對張工表現出結婚十幾年從來沒有過的溫柔體貼,也不再幹涉他經常出入歌廳。

大家都以為張工的老婆認輸了,認可了自己男人和小姐廝混的事實,為了尚未成年的兒子,含羞忍辱維繫家庭的完整。

其實大家想錯了。

這個強勢了半輩子的東北女人,性格中天生自帶不可能認輸的基因,怎麼可能嚥下這個惡氣,怎麼能容忍丈夫和別的女人顛顛鸞倒鳳,卻讓自己獨守空房。

她的隱忍是暫時的,一直在尋找最好的報復機會。

報復的手段有很多種選擇,可以乾的悄無聲息,也可以手起刀落,乾脆利索,這個女人覺得常規方法不過癮,不能完全熄滅自己的心中的怒火。

她想要張工死,但不想讓他死得太痛快,太利索。

都說天下最毒的東西莫過婦人心,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等了一個多月,機會終於出現了。

昨天下午下班後,建築隊工頭請客,張工多喝了幾杯,九點多鐘搖搖晃晃進了家門,老婆扶他在床上躺下,問他想不想喝水。

自從倆人反目成仇,自己說出了離婚的話後,張工對眼前這個女人再也沒有了畏懼心,任何時候看見都忍不住想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