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最近新交的一個男朋友，人很不錯，對我也很好。”劉維維平靜說道。

李牧點了點頭，說：“你喜歡他嗎？”

“談不上喜歡或者是討厭，或者說，我喜歡的只是他對我的好。”劉維維說道：“我若是想要吃什麼東西，他會第一時間給我買來；我若是想要什麼東西，他會竭盡全力為我尋覓。他可以給我很多錢，也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我覺得現在就挺好。”

李牧舔舐了一下嘴唇：“可人鬼殊途，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長時間的人鬼同居，損害的是對方的生命。”

劉維維目光奇怪地望著他：“老闆你是想要管別人的家事嗎？還是說，你是一個純粹的善人？”

李牧搖了搖頭，說：“我不是什麼善人，也沒有多少善心善意可以隨意揮霍，只不過……你糾纏的這個人，我認識。”

劉維維沉默了片刻，說道：“他曾經說過，願意為了我去死。連死都可以，慢性自殺又算得上什麼？”

“語境不同，語氣不同，哪怕是同一段文字，表達的意思也不盡相同。”李牧搖頭說道。

劉維維目光微變，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食府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名身穿衛衣的青年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搭眼一看，頓時間愣在了原地：“爽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座食府就是我開的，你說我怎麼會在這裡？”李牧反問說道。

“是你的話我就放心了。”杜荷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走到劉維維身邊坐下說道：“現在晚上的江北市實在是太恐怖了，我唯恐她一個女孩子會出現什麼意外。”

“就算你出了什麼意外，她也不可能出意外。”李牧向來不喜歡含蓄和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因為你找的這個女朋友，本身就是一隻鬼。”

杜荷呆了一下，渾身上下驟然一涼，結結巴巴地說道：“爽哥，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我會和你開玩笑嗎？”李牧反問說道。

杜荷整顆心都墜入了谷底，轉過頭，難以置信地望向身邊的女孩。

“你相信他的話？”劉維維皺眉說道：“即使是這種無稽之談！”

杜荷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咬著嘴唇說道：“我相信。”

“呵呵……”劉維維突然間笑了出來：“連自己的枕邊人都不相信，反而是相信一個外人，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我？”

杜荷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所以不會明白我對他的信任。仔細想來，維維，我確實是忽略了你身上流露出來的很多異常。”

“所以說呢，你想要和我一刀兩斷，恩斷義絕？”劉維維輕笑說道。

杜荷沉默了很長時間，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此生最愛的一個人，所以即便是知道你是鬼，我又怎麼可能做出負心薄倖的事情？”

“爽哥，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還請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幫幫我。”

李牧輕笑，擺手說道：“杜荷，你得明白，幫你認清枕邊人的本質，雖說只是我幾句話的事情，但這已經是看在我們曾經相識的份上了，否則的話，我管她女鬼會害死多少人？事情已經給你說明白了，具體該怎麼做一切隨你自己，與我無關。”

看著李牧眉宇間的冷意和疏遠，杜荷苦澀地笑了笑，久久無聲。

其眼眸內閃爍著的光影，足以證明他此刻的猶豫和糾結。

半個小時後，杜荷整個人都攤在了沙發上面，對劉維維說道：“除了錢之外，在情感上面，我早就一無所有了，而當你出現在我生命中時，就成為了我最後的溫暖。維維，我不會放棄你的。若你要害我，拿走我這條性命便是。若你沒有害我之心，我願用盡下半輩子照顧你，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天。”

看著目光逐漸堅定起來的男人，劉維維愣住了，或者說，傻在了原地。

曾經這個男人為她做過的事情一件件在腦海中浮現，最終所有的畫面，都凝結為了他此時堅定的神情。

劉維維不知怎麼了，這種被堅定守護的感覺，好像勾勒出了埋藏在她魂體深處的某種東西，令她的魂體開始劇烈的發熱了起來，雙眸之中，莫名其妙的開始湧現出陣陣水霧。

沙發區，李牧錯愕地看到，一顆鮮紅如火的心臟在劉維維魂體胸膛內緩緩生成，將堪稱海量的生命力源源不斷的注入這虛弱的魂體中。

李牧：“……”

為什麼突然感覺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