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女孩眼眸中閃過一道異彩，笑著說道：“梟雄心態嘛，我理解，我理解。這個世界已經糟糕透了，看到有人摔倒了好心扶一下就有可能傾家蕩產，為一些人提供免費的早餐可能招來怨恨，做善事的被炮轟炒作，做惡事的反而會引起圍觀叫好。英雄主義變成了聖母婊，不擇手段變成了正能量，人心扭曲了，一切就都扭曲了，正如同相同的一件事情，有人厭惡到了極致，有人卻為止欣喜莫名。做好人，是會被捱罵的，不過縱然如此，我也勸你善良。”

李牧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臉色逐漸凝重。

這世界上活的明白的人或者鬼有很多，但是將一切都看破卻還能維持初心的人，挺厲害的。

“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南宮燕。”看到李牧變了臉色，那名女孩卻抿嘴一笑，認真說道：“我的父親叫做南宮水德，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南宮水德！”剛剛換完衣服走出來的徐涇失聲說道：“老闆，南宮水德就是我剛剛給你說過的西城區的那隻老鬼。”

李牧扭頭望向他：“很厲害？”

“紅衣之中，我還沒見過比他更厲害的鬼怪！”徐涇神情認真地說道。

他也怕自己的這位新老闆突然失了智，從而連累到自己。

李牧沉思了片刻，笑著說道：“話說回來，既然南宮小姐對美食那麼在行，想來是對此很感興趣。我不強求你留在這裡，不過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兼職一下我們食府中的大廚職位？什麼時候想要動手了，隨時可以過來。”

“過剛易折，過柔則靡，你將分寸掌握的很不錯。”南宮燕輕笑說道。

李牧笑著說：“活出來的一點自知之明罷了，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話，墳頭上面都長三尺草了。”

這話說的不夠嚴謹，不過南宮燕也沒想過反駁，微笑道：“我喜歡知進退的人，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你的提議我答應了，有時間的話，我會再過來。”

李牧點了點頭，讓紅衣將南宮燕送出了食府。

凌晨兩點十五分。

一名典型頭大脖子粗的中年男子來到了食府外，被玄女“請”進了店鋪內。

“我可以加入這家食府，不過你需要幫助我做一件事情。”一番交談後，名為範騅的中年廚師開口道。

“你能打得過她嗎？”李牧伸手指向玄女。

範騅搖了搖頭。

“那麼她呢？”李牧轉而指向紅衣。

範騅繼續搖頭。

李牧漸漸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擺手說道：“連她們都打不過，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再多嗶嗶，打死你！”

範騅：“……”

面對死亡的威脅，範騅慫了，乖乖地跟隨在玄女的身後，進入了員工休息室。

“呼，還是這種感覺輕鬆，動拳頭往往要比動腦子暢快太多。”李牧自語了一句，暗中說道：“七情，下一個！”

五分鐘後。

一隻渾身溼漉漉，一邊走一邊還流淌著水的鬼怪來到食府前，一雙腫脹翻白的眸子望向玻璃門中的人影。

“被淹死的鬼？”李牧皺了皺眉，對方這種無時無刻都會流水的特異之處，想必會給食府帶來一些麻煩。

而李牧，最討厭麻煩。

“你們這裡還招人嗎？”淹死鬼站在玻璃門外，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卻依舊開口問道。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已經不招人了。”李牧聲音平靜地說道。

淹死鬼在門口停留了一下，最終轉身離開。

“為什麼呢？除了身軀會不斷流水之外，他沒有其餘的什麼缺點了。”心臟部位，七情問道。

“你聽說過眼緣嗎？”李牧伸了一個懶腰，開口說道：“有的人或者鬼，第一次便見則不喜，不管他是好是壞，我都不會委屈了自己的情緒。”

“你是店長，你隨意，反正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七情幽幽說道。

李牧聳了聳肩，對諸鬼說道：“那麼今天就先到這裡。魏勳，徐涇，範騅，你們回去之後找張人皮披上，早上七點回店裡集合，一起去採購食材。早上八點，我們正式開始營業，能不能為我賺到錢，就看你們的本領了……”

交代完了之後，李牧灑脫的上樓找了一間臥室，躺在床上讓自己的這具身軀開始休眠，恢復消耗的精力。玄女輕手輕腳地來到他的床前，坐在床的下面，正對著門口，閉上了雙眼。

後半夜時，因為太累趴在櫃檯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