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絲毫沒有接受治療的打算了。”李牧平靜說道。

杜欣雨有些不太理解他現在的狀態，這讓她莫名的報復快感降低了太多，旋即轉目望向陳煜佳：“這位小姐，我用不用給你去買一把瓜子，讓你有更有滋有味的觀看別人的家長裡短？”

陳煜佳臉色微變，站起身對李牧說道：“抱歉任先生，打擾了，如果你以後想要追回那些錢，可以隨時去直播間找我。”

李牧擺了擺手，笑著說：“好，那你就先走吧，日後有緣再見。”

“杜荷，你也回去吧。”看著陳煜佳走出了包廂，杜欣雨對身旁的男孩說道。

即使是她不說，杜荷也不敢再留在這裡了。只因任爽說的話太驚悚，如果待會再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他都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在我的記憶裡面，你可從未沒有學習過什麼心理學。”送走了自己的弟弟，關上了包廂房門，杜欣雨坐到了李牧的對面。

“我難道還會告訴你，我上一次吃飯吃了幾粒米？”李牧搖頭說道。

杜欣雨目光緊緊地望著他的雙眸：“我不會退婚的，這已經不再是你我兩人之間的事情了，而是兩個家庭，兩個公司事情，哪怕是你不喜歡我了，你的結婚證上面也必須寫我的名字。”

“我一直不喜歡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李牧說道：“陪著你弟弟玩也玩了，鬧也鬧了，充其量只是我放鬆心情的一個方式。因為如果精神總是繃著的話，一件又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接憧而來，會很累。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有且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解決我們兩個之間的羈絆。”

“比如說？”杜欣雨問道。

李牧平靜說道：“不用說什麼比如了，你只要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就可以。開玩笑一樣，如果我會被這件事情困擾，那麼人設也就徹底崩塌了。”

“亂立人設可不好。”杜欣雨說道。

李牧輕笑：“我們長話短說如何？又不是什麼甜蜜的日常，囉嗦起來很遭人厭煩的。杜欣雨，別逼我，代價你承受不起。”

“你隨意。反正這個世界已經很糟糕，很噁心了，我不介意他更糟糕，更噁心一點。”杜欣雨說道。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李牧站起身，直接向包廂外面走去。

杜欣雨扭過頭，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呲的一聲笑了出來：“裝腔作勢？大勢在我，除非你能夠催眠你的父母，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公司破產，家破，人亡！”

“姐，我送你回去吧。”房門外，杜荷猶豫了很久，情感終於壓倒了理智，推開了包廂的大門。

“你是在害怕我？”杜欣雨盯著他的雙眸問道。

杜荷尷尬地笑了笑，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害怕自己的親姐呢？”

聽著他言不由衷的話，杜欣雨搖了搖頭，起身走出包廂：“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會回去。”

天色擦黑。

陰雲，狂風。

一種肅殺的清冷感充斥著這座都市，令街道上面的行人匆匆。

杜欣雨一步一步地走在佈滿路燈的街道上面，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條街道上面的行人越來越少，車輛也越來越少。

一個小時後，終於，她走累了，停在了一個半透明的黑色玻璃牆前，抬目望著玻璃牆內的一人高的芭比娃娃，眼眸沉如黑夜。

憤恨，生氣，自卑，惱羞，怒火……種種情緒在時光中都變成了絕望。人從來都是很複雜的生物，有的人可以一點紅唇萬人嘗，有的人也會因為受到侵犯而跳樓自殺。杜欣雨介於兩者之間，她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了，但是卻不想就這麼死去。

這種絕望，憑什麼，要我自己來承擔啊！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如果我沒錯的話，那麼錯的，就是這個世界。

大家，一起跟著陷入絕望好了。

“你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一陣黑風從她身邊刮過，匆匆之間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居然又折返了回來。

杜欣雨沒有轉頭，依舊是看著半透明的鏡子。而在那鏡子的映照中，一名身穿黑色風衣，骨瘦如材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

“你喜歡的是什麼味道？是我在身上打上的一百遍香皂的味道，還是噴了許多的香水味道，還是衣服上面洗衣粉的味道？”杜欣雨聲音近乎於冷漠地問道。

“是絕望的味道。”男子說道：“你和我，都是同一類人，我們生活在沒有任何光明的絕望之中，而這種絕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