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兼田教授異常坦誠地說道:“事實上,在這之前我已經去過一趟明州天一閣,易君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們能不能到一邊好好談一談。”
郭慧君雖然知道兼田教授在明州肯定一無所獲,但這一刻她仍然是插嘴問了一句:“兼田教授您已經去過明州天一閣?”
兼田教授把易弱水與郭慧君引到了路邊繼續說起了他的遭遇:“我與諸位同仁都希望第一時間看到天聖令的原文,特別是東京大學出身現在在創價大學任教的池田先生希望第一時間能看到天聖令,但是池田先生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太好,所以他與諸位同仁委屈我跑一趟明州。”
說到這說話總是如同和風細雨的兼田教授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您知道您與劉玉成先生的這篇論文有多大威力嗎?至少有十幾篇準備發表的論文被臨時撤稿或是等待天聖令原文發表進行進一步的修補,編纂幾十年的唐令拾遺補原來是準備明年正式出版,但是池田先生和其它諸位編者希望根據天聖令內容進行進一步調整,我擔負諸位同仁的重託第一時間買飛機票趕往明州!”
兼田教授不僅普通話說得好,而且他也知道如何在中國找到合適的人解決遇到的問題,但現在遇到了無解的問題:“我找了明州市人大的朋友出面希望天一閣能讓我查閱這部古籍,天一閣方面沒有直接拒絕,但是在賓館等了三天他們都說領匯出差或是保管員不在,最後明州市人大的朋友偷偷告訴我,天一閣方面希望能由中國人來整理這部天聖令!”
易弱水能理解天一閣的思路,如果說之前中國學者在唐令研究上長期落後於扶桑者,但是現在終於看到了奮起直追的機會,天一閣自然是希望中國學者來整理這部古籍:“所以您又來了星州?”
兼田教授繼續開誠佈公地說道:“對,除了天一閣之外,江東貿專現在是唯一能看到天聖令原文的地方,雖然只是抄本但是在天一閣沒有正式公佈天聖令原文的情況下這個抄本價值連城!”
“劉玉成先生雖然熱情地接待了我並與我探討了學術問題,但卻讓我來找易弱水君!”
易弱水沒想到劉玉成這麼看重自己,甚至把這麼寶貴的機會讓給自己:“實際是這篇論文是劉老師的手筆,他太謙虛了!”
兼田教授卻是轉述了劉玉成的看法:“他說了不但是易弱水君第一個發現這部天聖令,也是易弱水君把天聖文原文抄出來並提供整篇論文的思路,所以他認為易弱水君能幫他作出明智的決定!”
易弱水是真覺得劉玉成對自己過於厚愛了:“劉老師太了得起我了,我只是做了一些無足輕重的工作。”
兼田教授並不因為易弱水只是一個大學生而看輕了他:“易弱水君,劉玉成先生可是將你列為論文的第二作者就證明了一切,我希望能看到並複製天聖本的抄本,您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可以提出來,我與扶桑的諸位同仁盡力幫你解決!”
這才是劉玉成讓兼田教授來找易弱水的真正緣故,在96年一個外國教授的全力支援能解決很多問題,而且這位兼田教授還是一位專精中國史的教授背後還得了許多扶桑學者的支援,所以不但能解決許多實際問題甚至能解決經濟問題。
易弱水完全沒想到劉玉成會把談判的權利完全交給自己,因此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之後非常明確地說道:“兼田教授,我首先得跟你說清楚,天一閣的工作人員只是允許我們抄錄天聖令原文的一部分,而且為了劉玉成老師下一步的研究考慮,我不可能把我抄錄出來的全部抄本交給你影印,只能允許您查閱影印一部分!”
如果說兼田教授的開誠佈公獲得了易弱水的滿滿好感,而易弱水的開誠佈公也讓兼田教授覺得易弱水異常坦誠,原本他還以為易弱水找藉口推託或是讓外事部門來負責稽核:“我明白,學者既是有公心的也有私心,但是我只要能看到田令的原文就心滿意足了。”
對於學者來說掌握著一份還沒有公開發表的重要文獻,就等於掌握一枚核武器,劉玉成還準備利用天聖令連發幾篇重量級的論文,易弱水自然不可能把抄本全部交給兼田教授。
而且他也知道兼田教授為什麼要選擇田令,畢竟宋人“田制不立”,整卷田令只有七條宋令而已,其餘條款都是唐令原文學術價值最大,他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而是替劉玉成進一步爭取利益:“兼田教授,我們學校是一所普通的中國經貿類大學,正常情況下整所大學只會有一個歷史組,劉玉成老師憑藉他的努力撐起整個歷史教研室,但是他的夢想是希望歷史教研室能成為歷史系。”
憑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