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教授心底已經閃過無數個念頭。
他當然知道什麼是壇經。
《壇經》,也就是著名的《六祖壇經》,在中國文化史有著極高的地位,是禪宗六祖慧能的傳法記錄,也是佛教經典中唯一一部由中國人寫的被尊崇為經的佛書,可以說是禪宗最重要的文獻典籍,著名的“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有惹塵埃”就是出自六祖壇經。
榮教授對於壇經的各個版本瞭如指掌,他不由脫口而出:“旅順博物館的那個版本?”
榮教授知道敦煌遺書中的壇經到目前為止總共有五個版本,最早出世的是英藏斯坦因本,胡適最重要的學術成就《神會和尚遺集》就是利用了這個大英博物館的這個版本卻把佛教界都得罪了,直到現在都沒有定論。
其次是敦博本,這個版本原本為敦煌名士任子宜所,但是失傳數十年,直到八十年代被周紹良先生在敦煌博物館重新發現。
除此之外在北京圖書館還有兩個殘本,先是田中昭良1991年根據陳垣《劫餘錄》找到第一個殘本,但只有後半部分,接著方廣去年又找到了一個只有半頁的殘本,但是最早發現也就是最重要的旅博本已經幾十年不見蹤跡。
這部《壇經》是由日本的大谷探險隊購買,後來由關東廳博物館,建國後關東廳博物館改為旅順博物館,但是這部《壇經》卻就此失蹤,成為榮教授心中永遠的遺憾。
一想到如此重要的敦煌遺書就此橫空出世,榮教授的呼吸都變得如此急促起來,而易弱水點了點頭:“只是一個美妙設想而已,不一定能如我所願。”
羅傑偉在旁邊插嘴說道:“這個美妙設想一定非常動人,我覺得請易弱水同學參加年會是最正確的決定!”
只是榮教授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起來:“如果真能找到這部壇經,那就太妙了,簡直不可思議!”
他與他的一位友人為了找到這部失傳數十年的壇經這幾年已經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可以說是能用盡的關係都用盡了,他們不但跑遍旅順博物館與北京圖書館諮詢羅振玉後人,甚至還諮詢日本方面的幾位專家,一無所獲之後他們又懷疑這部壇經被蘇聯紅軍帶走,但還是沒有任何收穫,沒想到易弱水會給自己這麼一個意外驚喜。
易弱水非常謙虛地表示:“暫時只是一個設想而已!”
榮教授當即問道:“易弱水同學是怎麼發現這個版本的壇經!”
易弱水笑了笑,重新向羅榮偉與榮教授介紹起自己身邊的兩位夥伴:“我開了一家小公司,叫星空互聯,徐總是我的投資人,而江玉蓮阿姨是我們公司的技術長。”
榮教授笑了起來:“易弱水同學,你就太謙虛了,現在誰不知道中國最成功的網際網路公司就是星空互聯,就連張樹新的贏海威都沒有你們星空互聯這麼風光,不過這旅順博物館的壇經跟星空互聯有什麼關係!”
易弱水當即笑了:“當然有關係,前段時間十強賽不是很熱門,我們公司跟風開了直播,而中國隊的主場就是在金州,當時我一邊看書一邊督戰,突然對這事有了想法”
不管是徐靜儀還是江玉蓮都知道易弱水這話是胡說八道,對於星空互聯來說,十強賽可以說是重於一切的大事,所以當時易弱水帶著郭慧君與謝玉虹一直盯著螢幕督戰,哪有時間一邊督戰一邊看書。
但是現在易弱水一本正經說道這件事,她們自然不好揭穿還在旁邊幫易弱水補充細節,而那邊榮教授已經明白:“大連金州?關東廳博物館就在大連啊!”
易弱水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在大連!我當時就想到了,這部壇經肯定還留在大連,所以大家根本找不到!”
榮教授是被易弱水的結論嚇到了:“這不可能吧,怎麼會留在大連,1952年國家文物局決定把旅順博物館的敦煌文物都調往國家博物館了,只能給他們留幾件小玩意,六祖壇經這麼重要的文物肯定會被調走,這件事我可以確認!”
旅順博物館就是原來的關東廳博物館,當時國家文物局要調文物,旅順博物館肯定是把所有敦煌文物都拿出來,但是易弱水卻是毫不客氣地說道:“旅順博物館那批館員的水平怎麼樣,榮教授您應當有數吧?何況是建國初年!他們認得認不得什麼是敦煌文物!”
易弱水這麼一說,榮教授倒是立即明白過來:“好象是這麼一回,難道這部壇經還留在旅順博物館?好象是有這個可能!”
易弱水繼續侃侃而談:“我當時有這麼一個奇思妙想,所以託朋友打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