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異象,不出山看看嗎?
母德忠看著天地之間雲氣相連,不禁陷入沉思。
說到底他還是好奇風水堪輿之術的,不然也不會在未有氣感的情況下,鑽研了四十年的陰陽風水。
此時明顯是陰陽風水的大變化,他又怎麼能不感興趣。
自遠處望下,大雨之中,一白衣老者坐在屋簷之下,看著霧鎖山頭山鎖霧,雲氣連成一片,千山萬水共朦朧。
看著遠方,母德忠忽然有點心動了,他已經是半截身子埋在土裡的人,難道還要學那些小年輕猶猶豫豫的嗎?
當斷則斷!
母德忠進屋換了身衣物,當他再出來時,天地間雲霧已散,夏日的雨總是這樣來去如風。
帶著把傘,母德忠朝著遠處山峰之處行去,他落步生風,不一會便消失在了天邊。
……
兩個小時之後,遠方與山下丘陵氣脈勾連的高山上,母德忠撥出一口長氣。
“呼~”
饒是母德忠越老越妖,爬了這麼高的山,也不由得喘著粗氣。
“真是高啊!”
望著眼下眾山皆小,母德忠頗有一種登高得意之感。
此處便是新的氣脈凝聚之處,方前十方丘陵的氣脈全部已經聚集在此處,如流水匯聚於長河,江河日久波濤更洶。
恐怖的山川氣脈匯聚於此,讓母德忠不由得心驚。
僅僅是這無名山脈就有如此山川氣脈,與雲氣相連,人力更本無法撼動。
那些名山勝蹟該有何等磅礴大氣的龍脈,怪不得從來都是依山水葬墓地,未有人改動龍脈者存世。
“南行長白山、陰山、秦嶺、南嶺、武夷,北走祁連、天山、崑崙,那會是何等壯觀的景象啊!”
剛剛看完無盡氣脈匯於一處的母德忠不由感嘆道。
只有站在這裡感受到腳下的那種人力難以匹敵的恐怖與大氣,才能知道那名山大川之中的風水之恐怖!
“是啊!何等壯觀啊!”
就在母德忠長嘆之際,他的背後忽然傳出一聲爽朗的笑聲。
這聲音有著一半狂儒之感,又有著一般世外閒人的感覺。
母德忠轉身看向身後,這時才發現有一位身著白色的運動裝的中年人站在他身後。
這中年之人莫約有三十歲左右,雙目如炯,面目俊朗,身材大氣。
“你是哪裡的後輩?我怎麼從未見過你呢?”
母德忠皺著眉頭道,他於此生活了數十年,十里八鄉少有他所不認識的人物,但眼前之人他確實絲毫不認識。
他道這來人不過是別地爬山的後輩,卻不知眼前人下一句卻讓他立刻收起了這種想法。
“早聽聞此地有一位風水大師,我特來拜訪,山野之輩見多了,欺世盜名者也見多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一位真正的大師!於我共會這山脈自通之盛況!快哉快哉!”
來人話語之間滿是快哉之感,他一躬身子做了個標準的古禮,朗聲笑道:“後學末進李魁首,拜見前輩!”
母德忠呆住了,他沒想到居然是一位同道中人。
“你知道這山川氣脈?”
母德忠顫聲問道,他一直覺得這世間不止他一人,但是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有人會找到他。
“我知!”
李魁首笑了笑道。
行遍一千里才見一真人,他心中的喜悅此時難以言明。
母德忠看了看眼前人,問道:
“我問你,此山氣脈何處走?”
“往東南走,遇水轉東方!”
李魁首對答如流,不見絲毫遲緩。
“你也是風水師?”
“算是,只是感興趣,準確說對於風水、武道、符籙等等我都感興趣!”
李魁首笑著回答道,他的笑總讓人有種如浴春風般的感受。
“你找我什麼事?”
母德忠皺著眉頭道,他既有期待又有畏懼,期待探究一生所學風水奧妙,又懼怕為後人招來禍患。
“願與長者論道!”
李魁首不卑不亢,他笑著看著母德忠。
“隨我下山吧!”
母德忠看著李魁首思慮許久,才緩緩道出這五字。
隨後他快速轉身,順著山路下去,也不管李魁首是否跟上。
母德忠雙腳落地生風,行走在山路之上卻絲毫不減速,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