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昏暗之中,無戒大步離開了張啟明的別墅。
他實在是搞不懂自己要不要殺李聘婷,要不要殺那血色鬼嬰。
他們有錯嗎?
有選擇嗎?
連出生都沒出生的嬰兒該有什麼錯?
既然想不通,下不了手,索性離開。
無戒在大道上漸行漸遠。
人間若有不平事,平了它便可;但這想不通做不通之事,該如何?
想不通啊!
……
而此時就在無戒所處城市的不遠處,一輛軍字開頭的綠裝車上,易虛正苦著張臉,整個人都跟蔫了一般。
無量天尊!
道士我開人祖墳了!
青年道士欲哭無淚,而坐在青年道士身旁的鬍子明,此時正一邊笑,一邊拍著道士的肩膀道:“不錯啊!沒想到你年紀不大,本事不小啊!”
“開人祖墳啊!夭壽啊!”
青年道士愁眉苦臉的,他是要修仙的出家人,怎麼會幹這種損陰德的事情?
他看了看鬍子明,果然眼前這個傢伙就是個魔鬼,讓人犯錯啊!
“胡說八道,你這是探案所需,怎麼能說自己是來挖人祖墳呢?這是不同性質的事情,再說你又沒進去!”
鬍子明擺了擺手,然後將手搭在青年道士的肩上笑道。
今天眼前這個道士可給了他大驚喜,茅山術可是名不虛傳啊!
區區幾張道符居然就可以弒鬼伏屍,在這邪墓之中來去自如,簡直是太牛了。
“道士我是沒進去,但是沒道士我你們進不去擾人清淨啊!損陰德啊!”
青年道士欲哭無淚,他對鬍子明的說法顯然是不太滿意。
“行了,走完今天的任務,我明天請你吃頓飯好吧!”
“這不是飯的事!”
“兩頓!不能再多了!”
鬍子明伸出兩個指頭,示意這已經是極限了。
青年道士單手捂著頭,他發現他和眼前這個傢伙,溝通有點障礙。
“那就兩頓,就這麼定了。”
“怎麼就定了?”
青年道士眼角有點抽搐。
“不然一頓都沒有。”
鬍子明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道。
“好吧,兩頓就兩頓吧。”
“對嘛,沒有什麼是一頓飯不能解決的,不然就兩頓。”
鬍子明笑了,他發現這道士越來越有意思了。
暮色天宇,迷霧繞空,兩側丘陵輪廓下,五輛軍車的車燈劃破夜色。
其中最大的那輛軍用卡車之上,一
長三米的巨大棺槨豎放在卡車之上,整個棺木已經有些腐朽了,兩張硃砂符交叉貼在其上。
黑暗之中,五輛車向市區邊緣行去。
……
第二天中午,市區中的一家麵店之中,易虛與鬍子明四目相對。
“不是我說你,我都準備好大出血了你怎麼就不懂宰狗大戶呢?”
鬍子明瞪著大眼睛看著青年道士,居然拉他來吃素,真是見了鬼了。
他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準備大吃一頓,結果居然吃素。
這算是硌應他嗎?
“我不宰你,你不應該開心嗎?”
易虛挑起一筷子素面,吹散上面的熱氣,笑道。
“我……”
鬍子明直接被易虛噎住了。
被宰也比吃素好啊!
“嗯?”
青年道士就在吃完麵抬頭的瞬間,忽然愣了一下,遠處一個身材魁梧異於常人的身影坐在了青年道士的右前方。
那一件袈裟披身,虎背熊腰,頂著一個光頭,眉目側太陽穴高高鼓起。
看著他,青年道士都能感覺到那身上的恐怖氣血,如猛虎如蛟龍。
自天地末法之衰後,修仙前路越發狹窄,後人另闢蹊徑,修陽氣以自壯,修精血以御法。
在那個天地靈氣還未完全枯竭的年代,雖不在有飛天遁地、長生不老之輩,但卻有了以陽氣、精血鎮邪奇人異士。
眼前這個光頭大和尚,明顯是末法之衰後的修煉之士。
似乎有感於身後的目光,無戒轉過身來。
一佛一道,一精修符術,一橫修陽氣。
四目相對,恍若一道電光在虛空之中劃過。
同道中人!
這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