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數?”
“對,命數,不信你看。xm.x”
劉淮苦笑著指著剛剛陳奉所處的位置。
大河之上煙霧逐漸散去,一個破破爛爛的石棺嵌入河岸之中。
一隻蒼白至極的手將石棺推開。
陳奉身形有些狼狽,但是明顯沒有受到致命傷。
“哈哈……這就是命?”
看著這一幕,王道一舔舔乾乾的嘴角,笑得很是狼狽,這算是什麼?
命數讓他死嗎?
“這就是命!”
劉淮也搖著腦袋,應道。
這就是命數,他算過太多人的命,整個世界之中,人在命數之中苦苦掙扎但卻不得解脫。
若是在和前輩記錄下來的命數結合起來看,就會發現這就像是在眾生之中就像有著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著一切。
無數小的命數變成變成時代的命數、歷史車輪,但是歷史的車輪又推動著無數卑微者的命數。
命數,命數,這世間最難的便是此了。
王道一笑得有點無奈。
“所以我們死定了?”
劉淮搖搖頭,沒有必死的局,只有走向死亡的人。
“不,這要看那個書生究竟什麼時候來。”
山上兩人臉悲態,而山下軍陣之中,眾人也是愣住了。
“這都沒有事?”
坦克採用的高溫金屬射流破甲一般能擊穿1000mm鋼板,再加上炮彈炸裂的威力,就是山也要炸出個窟窿。
但是就這麼毫髮無傷站起來了。
“很好,很大膽!”
陳奉的聲音帶著那種爆發邊緣的憤怒。
他緩緩的站起身來,調息著自己體內紊亂的陰氣。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段詩歌在遠方響起。
“我昔東海上,勞山餐紫霞。親見安期公,食棗大如瓜。
中年謁漢主,不愜還歸家。朱顏謝春輝,白髮見生涯。
所期就金液,飛步登雲車。願隨夫子天壇上,閒與仙人掃落花……”
其語音像是詩,但是又有著一種曲調的韻味。
那是書香門第的感覺。
“這個聲音!”
王道一順著山崖之側望了下去。
“周雲遠?”
“王道長,好久不見!”
周雲遠一身儒家的長袍,左手提著劍道。
他淡淡的笑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其人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道長你,好像遇到麻煩了。”
“你不該來的,這裡大麻煩。”
王道一認識這個人,兩年前武當之上他們還論過道。
論道後,周雲遠說他已讀萬卷書,欲行萬里路。
不想他今日竟然走到這裡來了。
“麻煩躲不過,可我可以試試。”
在空氣之中,陳奉身上恐怖的陰氣是那麼的顯眼,以至於周雲遠一到這裡就能感覺到他。
王道一苦笑著:“試不成,會死的。”
“君子捨身、慈航倒駕、修者救世,此乃大道。”
周雲遠笑著道,他將輕輕解劍放在地上。
他是儒家的弟子,修劍,也修浩然。
儒家有六藝、劍擊、書文與道德之要求。
《周禮保氏》有言:“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書,六曰九數。”
但是這些鎮壓不了鬼神,也鎮壓不了這些修陰氣的邪門之人。
欲壓鬼神,唯有浩然。
周雲遠一步步向著陳奉走去,他身上的一種浩大、純粹的氣息流轉著。
浩然之氣,至大至剛。
這種氣,陽剛而氣壯山河,氣貫長虹,氣沖霄漢。
孟子言: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
此氣天成,凡人難修,若不以偏門類形,而直修,數千載之中大成者不過十人,小成者不過百人,入門者不過萬人。
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
這是最為難修的一門道法,它不修武道成以長生,不修學識廣之眼界,它修心、修德、修身。
求心德與行跡相合,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行無愧於人,止無愧於心。
“我養浩然氣,身行浩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