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海,今年24歲,住在荔城周邊的夏岐島,未婚,是個本科生,畢業兩年了。
由於諸多原因,三個月前,我辭掉了工作,回到了家鄉,成了一名趕海主播。
每天早上5點起床,天還沒亮就出門,老媽會給我準備一個泡著枸杞的保溫杯,還有兩個雞蛋,一包全麥麵包。
我每天要拍很多影片,晚上7點才能回家。
我不抽菸,偶爾喝點小酒,沒有女朋友,所以不用向任何人說晚安。
差不多晚上十點,就會躺床上睡覺,然後第二天四點半醒來,開始新一天的趕海!
跟往常一樣,昨天上傳的趕海影片,還是沒多少人觀看,看著那三位數不到的播放量,我非常失落。
但我不會氣餒,因為人生就是這樣,不是每次選擇都是對的,也不是做什麼都會成功,更多的是失敗吧。
就像今天,我抽了半天水坑了,別說青蟹了,連條石九公都不給我,到頭來,抽水機的油錢都給貼了進去。
“唉,人生路漫漫,毒雞湯長相伴。”
陸海擰開保溫杯,灌了一口枸杞泡的開水,今天味道有點不一樣,好像老媽加了紅棗。
自打趕海爆火後,趕海的主播也越來越多,而林子大了,就會出現一些比較有想法的鳥。
這些鳥都是團體行動的,有專門扛抽水機的,有負責在坑裡放魚,有拿著本子,教主播如何賣慘的,演技還真不錯,說不定比小鮮肉強很多。
前幾天,有一個團隊找上他,說每個月給他們兩千元,就可以把他包裝成最火的趕海主播,就是註冊的主播名要簽約給他們,日後收益是几几分成來著。
說白,就是白嫖還要交學費,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陸海,自然是拒絕,但這世界就是這樣,聰明的人有,傻的也不少。
不遠處一個叫【趕海小妹】的女主播,正在該團隊的幫助下,錄製著趕海影片。
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在那指揮道:“小妹,再低一點,沒錯,要有那種想看又看不到的感覺。”
“對對對。”
“這個角度很好。”
面對這種低俗行為,陸海非常鄙視,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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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著那條能讓時間停止流動的縫隙時,陸海思考起了人生,自己走的這條路,到底是對還是錯,要是繼續賺不到錢的話,恐怕就得乖乖回去繼承家產了。
他的父親承包了一千畝海帶,在當地也算是個養殖大戶,老媽則是鎮上的中學當老師。
按他家的經濟條件,供他啃老肯定是沒問題的,只是村裡的民風“淳樸”,根本就容不下一個本科生回來打醬油。
再加上陸海的父親,當初起家時,沒少受那些“文化人”照顧,於是他就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走他的老路。
要好好讀書,讀完本科,讀研究生,讀完研,再讀博士,最好再弄個海龜什麼的。
遺憾的是,父親的每一次期望,都變成了深深的失望,終於在陸海24歲時,他徹底死心了。
轉而開始關心他的婚姻問題來,每天都在給他物色合適的物件。
村長家的女兒,秀兒。
要50畝海帶,作為聘禮。
隔壁村,一位從非洲回來的海龜女大學生,據說身材特別好,沒什麼要求,要想結婚的話,立馬就可以結,可陸海想了想,總感覺哪裡不對。
現在,二老看誰都像自家媳婦,前段時間,還不停撮合他和老媽學校一位剛來的女老師,聽說還給人家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而當事人的陸海自然明白,二老這是在卸磨殺驢啊,想讓他趕緊建個“小號”,給他們繼續練級去。
想得美!
小號要出來了,還有我什麼事?
此時。
那個帶鴨舌帽的男子找了過來,遞給陸海一根菸:“怎麼樣,想好了沒?”
陸海搖頭道:“沒抽菸。”
鴨舌帽男笑著收了回去:“我也有關注你的影片,像你這麼搞,人氣上不去的,半天都抓不到海鮮,擱誰都覺得無聊。”
陸海沒有反駁,人家說的是實話,來看直播的人,都想看主播怎麼抓到海鮮的,抓不到的話,確實沒什麼看頭。
鴨舌帽男接著道:“影片是一種藝術,我們負責演,讓觀眾爽就行了,他們一開心,說不定就打賞,我們就賺錢,是不是這個理。”
“.....”我